第3章

 

「這隻是一場碾碎你所有希望的戲法罷了，他們已經被身份卡控制了，看來又是無人通關的一天呢。」

看到我沒身份卡後，眼鏡男的眼神卻漸漸灼熱起來。

 

就在我摸向懷裡的S豬刀時，他將任務卡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我交代了。

 

包括刀哥S了許多玩家，開啟了隱藏通關的事情。

 

「我們分頭行動，一起圍S刀哥。想必S了他這個開啟者，我們就能出去了。」

 

我暗自點頭，然後眼睜睜地看著他朝著和我相反的地方跑走。

 

隻是，我的腳邊溜溜地滾過來一個禮花，猝然炸開。

 

巨大的聲響，把刀哥的視線吸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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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四目相對。

 

9

 

「靠！」

 

原以為眼鏡男是想S我，我早已做好了反擊的準備。

 

卻沒想到他是想借刀S人，而帶禮花進荒墳的他壓根就沒有S我的能力。

 

「嗬嗬，醫生，你再跑啊，原來還漏了你啊。」

 

「沒想到，你還挺能跑啊，老弟。」

 

刀哥朝我步步緊逼，我慌亂之下一個踉跄摔在了地上。

 

後腿已然被他捏到了手裡。

 

「別，一定還有別的出去的方法！你不要這麼衝動！」

 

我因為恐懼掙扎不已，因為我知道S紅眼的刀哥不可能放棄將我S掉而出去的機會。

 

「去S吧，你S了，我才能活！」

 

手術刀朝我扎來，不得已我拔出了那S豬刀朝著刀哥一揮。

 

「啊！」

 

他慘叫一聲，一道斷臂飛出。

 

鮮血濺到了我的眼睛裡，刀哥叫囂著要S了我。

 

我慌不擇路地朝前面，手腳並用地爬去。

 

卻沒注意看眼前的路。

 

我從山崖上摔了下去，腦袋似乎是磕到了一個大石頭。

 

恍惚間似乎看到了面前有人頭攢動。

 

我，要S了嗎？

 

大概是吧。

 

我重新回到了村口的柳樹旁，隻是這次的我，手和腳都縮小了許多。

 

而這裡的一切，也完全變了模樣。

 

看起來似乎多了些人氣？

 

「一會別露餡，小啞巴，不然你知道後果的，嗯？」

 

身後的男人猛地踹了我一腳，毒蛇吐信般的話在我耳邊響起。

 

我的身體下意識地顫抖起來，十分畏懼這個男人。

 

但是下一秒，他就笑著朝著村口走去。

 

而那裡擺放著許多的桌椅，一群人高舉著一個橫幅「歡迎醫療隊來柳村義診」。

 

「村長，害，搞這麼客氣幹嘛，為人民服務是應該的。」

 

那踹了我的男人，此時已經掛上一副笑臉，和一個老爺爺握著手。

 

「你是醫生伯伯的兒子嗎？謝謝你們來給我們看病，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玩？」

 

一個男童笑著過來牽過我的手，我看了眼醫生。

 

他警告地瞪了我一眼後，身後的女人不知和他說了什麼，他才把視線挪開。

 

女人走到我的跟前，給我整理好衣物笑道，

 

「去玩吧，小玙，媽媽說服爸爸同意了噢。」

 

明明女人笑得那麼溫柔，可我的心底卻是生起一股莫名的抵觸來。

 

村長一家對我很好，男童還有個做飯好吃的姐姐，給我拿來了許多零食。

 

院中的阿婆笑容和煦地給我擦著汗，囑咐著自己的女兒，

 

「阿珍，去給小玙的爸爸媽媽也送一點吃食，人幫忙來我們柳村義診，我們也不能失了禮數。」

 

「好嘞。」

 

姐姐輕巧地答道，抱著一籮筐的吃食，就要踏出院子的門。

 

不，不行。

 

我想要阻攔，想要說話。

 

可不知是靈魂被禁錮在這個男童身體裡的原因，還是系統的幹涉。

 

我竟然發不出任何的聲響，甚至想起那對夫妻總有種詭異的違和感覺。

 

對那個醫生團隊，更是下意識地排斥。

 

但我知道，不能讓這個姐姐去。

 

不然……不然，一切都。

 

別去，求你。

 

生理性的淚水從我的眼眶流下，我跌坐在地上無數的片段再度從我的周圍閃過。

 

10

 

姐姐失蹤了。

 

可我知道她S了，就S在醫生暫住的那間房的地下室裡。

 

為了防止她逃跑，被割斷了手筋和腳筋，期間更是被義診團無數的男人凌辱。

 

拉著我玩的男童也S了，他的一口牙被拔去，一身年輕而健康的髒器被裝盒封好，和他的姐姐一樣。

 

我的爸爸媽媽早就給他們的器官，找到了最合適的買家。

 

村長夫婦S了，和無數年邁的村民一樣，被下了藥燒S在屋子裡。

 

「我們小玙真聽話啊~都學乖了，沒泄露我們丁點消息呢。」

 

女人從我的衣領上拿下一個竊聽器，我被嚇後退了幾步，眼神迷茫。

 

而一旁的男人不耐地說道，「你還玩上癮了，一個小畜生罷了，要不是有錢家的孫子和他的器官型號配對，我才不帶著他。」

 

「嘖，一個命格不好的小怪物罷了。」

 

是啊，我就是個小怪物。

 

我的親生媽媽被酗酒的爸爸打S了，而我親手送了他歸西。

 

更是在之後裝成怯懦的模樣，躲藏在這對別有用心的假醫生身邊。

 

我從未感受過愛，也不知道愛是什麼。

 

我的媽媽說，「忍忍吧小玙，他可是你爸爸啊。」

 

然後她S了，我給她報了仇。

 

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因為我知道我若是不弄S在醉酒中的爸爸，下一個S的就是我。

 

我也不喜歡媽媽，因為她總會神經兮兮地用指甲掐著我的手臂，以此逼迫爸爸早點回來看我，從外面的情婦那裡爭取一點愛。

 

有時候我睜眼卻發現媽媽舉著枕頭，想要捂S我，但她又狠不下這個心，一邊說「都怪你，你沒出生我不會身材走樣，他就不會去找那些賤人。」

 

一邊又說，「小玙，是媽媽對不起你，對不起小玙，媽媽不好，媽媽不好。」

 

我歪著腦袋，看著渾身上下青紫交加，沒有一塊好肉的她，「那直接S掉爸爸不就可以了。」

 

但她卻驚恐地捂住我的嘴巴，念叨著童言無忌，讓我忍忍。

 

真是夠了！

 

這對收養我的假醫生，原本我是準備今天進這個村子後，找機會S掉的。

 

畢竟他們要搜集器官，那麼多的青壯年肯定會忙不過來。

 

但我，有些後悔了。

 

後悔自己下手晚了。

 

村長一家人給我了不一樣的感覺，我雖然有些不適，卻並不討厭這種被關愛的感覺。

 

可是，還沒等我體會個中滋味，假醫生就把這一切都毀了。

 

所以，我和他們做了一樣的事情。

 

在他們喝的水裡下了藥，一一片開了他們的肉，就是他們叫得太吵了，我隻能先割掉他們的舌頭。

 

先是求饒後是咒罵，後面嗚嗚地說不出話來。

 

真是骯髒極了，把我都弄髒了。

 

我隻能在井邊洗漱了下自己身上的血跡，我想幹幹淨淨地去見姐姐他們。

 

我把姐姐和男童的眼睛輕輕合上，把他們敞露出來的肚皮一一縫合好。

 

村長夫婦也被我找了出來，但他們隻剩下兩具漆黑的骷髏架子。

 

於是我找到許多棉花，把他們塞了進去，希望他們不要凍著。

 

那些本該被送往全球各地的髒器，被我都拿了出來，隻是我已經分不清誰是誰的了。

 

村落的地上，密密麻麻擺放著無數的箱子。

 

我也沒有時間再去處理別的事情，因為和假醫生接洽的團伙來了。

 

他們發現了我。

 

眾人都S了，卻還剩下一個孩子，怎麼看怎麼詭異。

 

於是我拼命地逃啊，逃啊，卻摔下了山崖，腦袋磕到了石頭。

 

忘記了所有的一切。

 

我被好心人送去醫院，被孤兒院收養，好好讀書考上了醫學院，輾轉成了一名醫生。

 

我，想起來了。

 

11

 

「你在這裡？！太好了，我們走吧，門一定開了！」

 

眼鏡男找到了我, 笑著過來拉我。

 

卻被我凌厲地一刀，捅進了心窩。

 

「好啊, 那你先去S吧。」

 

「你怎麼…」

 

眼鏡男不甘地S去，我絲毫沒有留戀地起身撿起了他隱藏的卡牌。

 

「醫生——請獵S完所有玩家, 追逐S戮便是勝利。」

 

嘖，真是無趣。

 

不遠處的刀哥一看就是被人偷襲, 大意失了性命。

 

那尖銳的樹樁, 此刻還插在他的後脖頸上。

 

冰冷的電子音響起,

 

「初始玩家：20 人。現存活：1 人。」

 

「請玩家做出選擇：找到多年前在山村全員失蹤的義診醫生團隊，並探尋當年的真相 or 從逃生之門中離開。」

 

傻子才選後者。

 

我記得那些醫生被我扔到了哪, 噢好像就是這一堆荒墳的亂葬崗吧。

 

想到無數的人在這個荒墳打轉，卻沒發現醫生的埋骨之地就在腳下，也著實諷刺。

 

彈幕已經瘋了：

 

「這…這是什麼, 我小哥怎麼就變了, 你看他剛一睜眼那身手, 經常S人的朋友都知道, 這一定, 不簡單！」

 

「好小子, 一看就是藏拙了，嗚嗚嗚, 早知道我就買小哥的股了，這下虧S了！信小哥得永生, 進可攻, 退可反抱詭秘大腿！」

 

「你們難道不覺得奇怪嗎？他怎麼感覺像是變了個人, 該不會被荒墳的邪祟附體了吧。」

 

「诶诶诶，不要輸不起就詆毀我們小哥啊，你看他笑得多憨啊，和剛進副本一樣, 新玩家能有什麼洞察力，純靠抱著 boss 的沒骨氣。」

 

我笑了，是因為看到了面前向我走來的四個人。

 

他們身後還有無數看不出模樣的人形霧氣。

 

「小玙，謝謝你。」

 

我訥訥開口，

 

「你們，不怪我嗎？」

 

「副本即將開始，請玩家在天黑前入住，祝各位玩家遊戲愉快~」

 

「成我」「孩子, 我的S豬刀好用吧,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這孩子會保護好自己的, 以後你也要好好地啊。」

 

村長夫婦，血衣女鬼還有鋼牙男童一一和我擁抱。

 

他們告訴我, 也看到了我的記憶閃回。

 

「忘了這裡的事情吧，孩子, 好好地活下去, 我們相信你, 會是一個好醫生的。」

 

一陣白光閃過，緊接著我聽到熟悉的電子音。

 

「恭喜玩家首通《詭異山村》，恭喜玩家獲得柳村村民的全員祝福, 陳玙得到免通票，即將重返現實世界——」

 

柳村，大家。

 

我會好好活下去。

 

成為一個真正的好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