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我都在和我媽爭一口氣。
她更愛妹妹,認為我自私自利,遲早是個白眼狼。
填志願時。
我媽說:「要是你有良心的話,就留在家裡。哪也別去!」
於是我的志願被改,成為了一名三定向的大專生。
畢業後拿著每月三千的工資,被當作反面例子教育我妹:
「不好好讀書,就跟你姐一樣讀大專,永遠沒出息!」
為了激勵我妹,我爸直接拍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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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女,你要是考上大學,我們家馬上新裝修的房子就獎勵給你!」
看著他們一家三口親親熱熱的場景。
那一刻,我忽然就釋然了。
不想再去爭所謂的一口氣。
於是,我辭去幹了五年的工作。
拿著裝修房子的錢,終於離開了這座禁錮著我的小縣城。
1
口袋裡的銀行卡硌得手心生疼,我緊緊捏著,才不至於當場失態。
我爸感嘆似的拍了拍我妹肩膀,「咱們家學歷最高的文化人。」
「別像你姐一樣,讀那麼多年的書回頭工資還沒我一個小學文憑的高。」
「你姐也就勝在聽話,以後她給我和你媽養老。」
「你就盡管往高處飛,能飛多高飛多高!」
說這番話時,我爸沒有避著我。
畢竟這麼多年,我都是逆來順受的性格。
他料定,我不會有任何意見。
可他和我媽都不知道,下個月,是合同續籤的日子。
我鼻頭酸酸的,沒了力氣質問。
竭力把即將爆炸的情緒拉扯回來。
我從來對自己的家庭地位從來沒有過這麼清晰的認知。
也許是累了。
我忽然不想再跟我媽爭所謂的一口氣了。
今天是發薪日。
大概是一直沒收到我的轉賬。
晚餐,我媽難得做了我喜歡吃的蒜蓉蝦仁。
每到發薪日,我媽總會奇跡般想起來我愛吃的菜。
滿滿一盤擺在我面前,炫耀似的問,「怎麼樣,每個月交的生活費伙食還不錯吧?」
我胡亂點點頭。
把蝦仁一個又一個塞進嘴裡,嘴巴鼓鼓囊囊的。
可即便是這樣,還是嘗不出來它的味道。
我隻覺得想吐。
我媽在我耳邊絮絮叨叨,「吃了飯就把這個月的生活費轉給我。」
剩下的錢不要亂花,你妹妹馬上就要上大學了,每個月多少給點她。
你們是姐妹,以後說不得還要互相幫襯。
還有,咱們家房子太小了,你不是一直想有一個自己的房間嗎?
年底你獎金下來了,咱們就把新房裝修好搬過去。
話裡話外似乎都在為我好。
我憋著一口氣。
但又懦弱地吞了下去,沒有反駁。
沒意思的。
真正打算離開的人,是不會露出任何端倪的。
就好比現在。
我聽話地轉了兩千塊錢給我媽,算作是下個月的生活費。
心裡憋了一團火。
像我媽說的那樣,我真的很想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房間。
但又和她想的不一樣。
我不想和她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住在一起。
一點也不想!
妹妹還在讀高三,為了不打擾她學習,我們隻能分開睡。
我爸提出,用最公平的抽籤決定,誰睡房間。
說是公平,我媽全程黑著臉。
「為什麼要抽籤,高三有多重要你們不知道嗎?
「做姐姐的讓讓妹妹怎麼了?」
於是,我隻能睡在陽臺。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每天的夜晚是最難挨的一段時間。
一睜眼就懸掛在臉上的衣物,壓得我透不過氣來。
還是四面透明的落地玻璃,讓我毫無安全感。
就仿佛赤身裸體地站在高處,讓人無處遁形。
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推著我做決定。
幾乎是一個晚上。
銀行卡裡的錢就被我花光了。
我用五年攢下的積蓄,為自己,買了一個家。
2
大概是因為有了退路。
餘下的日子也不那麼難過。
我照常上下班,借著上班,一點一點清空我為數不多的東西。
我想,為數不多相處的日子,盡量留下一些美好的回憶。
但我忘了。
人不如意的時候,總會拿某樣東西撒氣。
比如我。
就是那樣不重要的東西。
剛下班,就撞上爸媽吵架。
原因很可笑,我爸嫌棄我媽不上班,單單在家做飯,能把飯菜做得這麼倒胃口。
每天不是水煮青菜就是大亂燉。
而我媽責怪他不給生活費。
曾經親密無間的枕邊人此刻各種傷人的話往外冒。
我爸話說得很難聽,「每天不上班做個菜都做不好?我們兩個上班的人養你一個闲人。」
他還覺得不夠。
「幹脆你去上班,大丫留在家裡做飯。」
「她做的都好吃!」
我媽覺得是我給了我爸攻擊她的理由。
粗魯地掀開了我的門簾。
那是我費了好大勁,才勉強在櫃子和窗戶之間搭起的一扇「門」。
她的眼神裡充斥著怒火,我看得清楚。
那是針對於我的。
尖利的嗓音幾乎要刺破我的耳膜,「聽見沒有,你個掃把星!呆在家裡我家就不得安寧。」
「要是這個家散了,我看你還有沒有臉活著!」
我不想爭吵。
有些煩躁地用被子捂住了腦袋。
但下一秒,被子,枕頭。
被掀翻在地,「還不去給我做飯?下了班就躺床上,等著飯菜從天上掉下來嗎?」
「可我上班也很累啊!」
我啞著喉嚨,隻覺得腦袋針扎似的疼。
「你們吵架歸吵架,關我什麼事?」
爸爸嫌棄飯菜難吃就自己動手唄,我招誰惹誰了!
我真的不理解,為什麼她不衝著我爸發火。
既然被嫌棄了,為什麼不自己找一份工作,非要賴在家裡。
抱怨世界的不公。
關你什麼事,你吃我家的住我家的,現在讓你去煮個飯很難嗎?
你爸爸賺的錢比你多,你好意思跟他比?
不去就滾出我家。
就這一句話,我認命的起鍋開火。
深深的無力感席卷而來。
畢竟現在,我離開家就不知道去哪了。
合同未到違約辭職,要賠付 5w。
而我身上買了房之後,幾乎沒什麼積蓄了。
還有一周,我告訴自己。
飯桌上,妹妹回來了。
爸媽默契地停止了爭吵,我妹朝我媽。
要補課費。
我媽還帶著未消的怒氣,「管你爸要。」
我爸當然也不樂意,「大丫給你的兩千就花完了?
我每天辛辛苦苦賺錢,房貸要我還,水電我交。
現在這點小事都找我?
我妹可不會慣著他們,「那我輟學不讀了!學費都交不起,我考什麼大學!」
不讀當然不可能。
我媽冷笑一聲,「那叫你姐姐給。記住是你姐姐供你讀書的。」
男人沒一個靠得住!
被這麼埋汰,我爸反倒不吭聲了。
打定主意不出這筆錢。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火又燒到我身上,妹妹是他們的責任,不是我的。
我確確實實不想再為這個家再花一分錢。
「我沒錢。」
因為這句話,我又被冷暴力了。
從這天開始,家裡仿佛沒了我這號人。
三餐沒有我的份。
下班回家,迎接我的是收拾得幹幹淨淨的廚房。
一粒米都找不到。
我在這個家,仿佛就跟陽臺堆積的雜物一樣。
可有可無。
合同續籤的這一天,是周日。我被冷暴力的第五天。
桌上放了一塊四寸的小蛋糕,我沒想過是留給我的。
包裡放著最後的行李。
我最後再看看這個家,一寸一寸。
我媽側臥在沙發上刷著短視頻,家裡安安靜靜的。
我生活的痕跡隻佔據了一個小小的陽臺。
但大多數空間,被挨挨擠擠的衣物佔據。
在我提出空間太小,能不能把衣服曬到另外一個陽臺時,我爸說,「我們家又不是沒有現成的房間。
「你去裝修一下那房子不就能住進去了嗎?」
「或者通一下水電,也能住。」
我媽接口,「你都二十多馬上嫁人了,還要房間做什麼?
年底我給你介紹介紹。」
零零總總。
似乎留給我的,都是一些委屈和痛苦。
回憶二十多年,除去在學校的五年,竟然找不出一絲留戀。
「再見了。」
我默念。
但要出門時,被我媽喊住了。
「桌上的蛋糕是大清早你爸買的。」
「晚上下了班早點回家,我們一家人去新開的火鍋店吃頓飯。」
前些天的矛盾自然而然地消失不見,我媽將蛋糕打包,再放了顆雞蛋一起遞給我。
「拿著中午吃,你也是倔。喊你拿點錢心不甘情不願。」
「養你這麼大,現在你工作了,不得回報父母嗎?」
她大有一副跟我促膝長談的架勢。
我的手捏著剛打包好的蛋糕,指尖無意識地嵌進肉裡。
今天,是我的生日。
可每一次,都是打一巴掌給顆棗。
「媽,我上班要遲到了。」
我打斷她,避開了她的目光。
「晚上要加班,你們去吃就好了。」
「行行行,工作重要。那晚點我買了食材咱們在家吃。」
直到關上門。
一滴一滴的淚終於掉了下來,我一邊走一邊哭。
隻有我自己知道,不管他們怎麼做,都沒辦法撫平我內心的傷。
我對他們,有恨。
3
我常常覺得他們不配做父母。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是我媽武斷地對我下定義,「從小就能看出,你沒有良心!」
小時候貪吃,把兩個早餐包子都吃完,在她眼裡是不孝順的壞胎。
還是因為太羨慕同齡人每周都有零花錢,於是我偷偷地,拿走了我媽 20。
那天晚上,我被趕了出去。
在便利店門口,蹲了一夜。
每當有人經過,我就會若無其事地站起來,踢踢路邊的石子。
不想被人發現窘迫的一面。
最後,是第二天中午。
保安叔叔注意到我一直在外面,強制性把我送回了家。
餓了將近兩天,我流著眼淚拌飯。
從此變得內向拘謹。
後來,是在外務工的爸爸知道了這件事。
嘞令她每個禮拜給我十塊錢零花,但第二天。
她又心疼的要了回去,鄙夷的眼神充滿了唾棄:
「家裡有吃還不滿足,你這麼有能耐滾出去當小偷,不要待在我家!」
從那以後,我成了家裡的小偷。
我媽出門之前,都要給房門上鎖。
家裡但凡丟了東西,那一定是我幹的。
初中那年,爸爸回來了。
我以為終於有人站在我這邊。
但我爸回家第一天,是我最不想回憶的一天。
那年我迷上了小說。
每天晚上幫同學寫作業,一個禮拜能攢十塊錢。
我攢了好久,終於夠在學校門口的一個小圖書館辦借書卡。
但我沒想到,僅僅是洗碗的功夫,我借的書就被媽媽從書包裡翻了出來。
她不信任我。
每隔一段時間都要把我的東西翻個底朝天。
因為我是一個小偷。
彼時客廳的氣氛很壓抑,那本書被扔在地上。
我媽嘲諷地向我爸告狀,「看看你的好女兒,小小年紀看什麼書?肯定是又偷了我的錢亂花。」
「不是!我自己賺的錢!」
我大聲地反駁。
「就算不是,誰知道你哪來的錢?看這種書。」
那本書至今我都記得名字——與君同眠。
我爸用一種不可思議、惡心的眼神看我,「這麼小就想陪男人睡覺了嗎?」
「不是偷的,你哪來的錢借書?是不是和哪個男的開房來的錢?」
你知道這個書名是什麼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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