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殷……」
殷無妄聽到這個記憶中久遠得不能再久遠的稱呼,神情怔忪一瞬。
也是這時,我用力一拉,他踉跄跌向床榻,被我翻身壓到身下。
我迷蒙著眼俯身,胡亂蹭著他的唇畔。
「殷殷,我好難受……」
魔頭顫了顫,神色陰晴不定起來。
極高的體溫,明顯不對的神情……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個劍修她中藥了!
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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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知道!她!怎麼會親他?!
她連多看他一眼都嫌惡,若不是中了藥,她怎會親他!
若不是中了藥,她怎會跟他回來!
憤怒的魔頭用力掐住劍修的下颌,冷笑著在瓷白的肌膚上留下鮮紅指印:
「謝桑,你當我是什麼?」
「解毒的工具?還是一條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
他氣得恨不得掐S她,最後卻隻是猛地閉上眼,將她甩到柔軟的被褥裡。
熟悉的冷諷回到魔頭漂亮的臉上,他轉身就要離開,卻在下一刻停下來身形——
他發現她在哭。
像一個慣於忍耐的孩子,蜷在被子裡,無聲落淚。
有這麼難受嗎?
那魔頭想。
就算是讓人痛不欲生的毒藥,蝕骨魔氣繚繞的箭弩造成的貫穿傷,這劍修也從來隻是皺皺眉,區區情藥……
竟讓她哭成這樣。
那魔頭的眉心狠狠蹙了起來。
最後,他自嘲地別開眼,扯下烏黑的發帶,蒙到她眼上。
他摩挲過覆在她眼前的黑緞,瘦白手指蹭著她鬢邊,插進她柔軟的青絲中,迫著她仰起臉,不能躲開。
魔頭的瞳色很深,如一潭墨化的寒池。
裡面倒映著劍修的樣子。
他頓了頓,俯身,虔誠地將湿紅微顫的唇瓣貼了上去。
……
一夜驟雨疾風。
薔薇沾露,顫顫巍巍舒展,開遍了整個魔宮。
06.
第二天醒來時,我渾身無力,聲音已經沙啞得不成樣子。
歡情蠱帶來的灼痛已然消退,僅餘一些蠱毒的痕跡,還有……
渾身上下青青紫紫的曖昧吻痕。
尤其是後腰,我還摸到了深刻的牙印。
我嘆了口氣,對著桌子旁背對我而坐、背影透著心虛的魔頭無奈道:
「殷無妄,你是狗嗎?」
「隻有小狗才咬人。」
殷無妄背脊僵硬了片刻,忽然轉身,深深看向我:
「你不後悔?」
劍修的眼睛依舊清澈,一望到底,魔頭想象中的厭惡和痛恨全然不見。
隻有一片溫和寧靜,如春日朝霧。
我凝著他的眼,認真地說:「後悔?是有點。」
殷無妄的臉蒼白起來。
我又繼續道:「你不太熟練,弄疼我了。」
魔頭的臉由白轉黑再變紅,顏色煞是精彩。
他爭辯:「疼?你騙人!明明……」
我忍不住笑了。
見我笑了,殷無妄終於反應過來。
可惡的劍修,居然逗他!
他必須讓這劍修知道,他可不是什麼好欺負的魔——
他可是魔尊,邪魔中的邪魔!
於是魔頭欺身上前,高大的身形強勢圈住劍修,眼中旖旎又危險。
眼見要壓著我往床上倒,我內心掙扎許久,還是用手抵住他的胸膛,冷靜道:
「不行。」
殷無妄盯著我抗拒的手,神色冷漠下去:「你要走?」
「憑什麼?」
當他的魔宮是青樓楚館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當他是花魁伶人嗎,一夜風流、上完就踹?
她怎麼敢的!
冰冷的怒火肆意,魔頭臉色愈發難看。
熟悉的黑霧不受控制地從他背後溢出,化作惡蛟,翻滾著欲撲咬劍修。
不愧是宿敵,一個眼神,所有想法無處遁形。
用完就走,我確實理虧。
但我確實有一些不得不去完成的事情。
因此,我思索了片刻,仰頭,忽視他背後蠢蠢欲動的黑霧,
在冷漠的魔頭眉心輕輕烙了一吻。
「聽話。」
那魔頭指尖一顫。
張牙舞爪的惡蛟蔫巴下來,他唇瓣抿起委屈的弧度。
「我要去S一個人。」
我嘆息,「等我S完就來陪你,好嘛?」
07.
雪山之巔,便是劍宗。
我曾經的家,我的……
埋骨之地。
再一次立於門前,我迎著無數弟子的簇擁,內心卻格外平靜。
山門外不遠處,熟悉的魔氣盤旋良久,終於消失不見。
我攥緊靈劍,踏入山門。
迎面正對上謝枝震驚又失望的神情。
我笑了。
我的親妹妹,似乎並不歡迎我回來啊。
另一邊,值守的大長老上前,打量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受傷了?」
我淡笑:「遇到一些事情,差點就回不來了。」
「劍宗內部,出了個叛徒。」
話音剛落,驚起一片喧哗。
遠遠地,我看見陸衍的身形一頓。
大長老皺眉:「茲事體大,應去議事堂,由宗主定奪。」
我沒動,目光直直望向陸衍:
「當著全宗弟子的面處置,不正好嗎?」
大長老拿不準,便遣人去請宗主。
謝榕到場的第一句便是質問:「謝桑,究竟何事,要鬧出這麼大動靜?」
自我十五歲那年他為謝枝將我拋下萬魔淵後,我便再沒叫過謝榕一聲父親。
再開口也不過是公事公辦的語氣:「敢問宗主,伺機下毒、謀害同門,該當何罪?」
謝榕皺眉:「自然是入慎刑堂,鞭三十,降弟子級。」
「那勾結別宗,殘害少宗主,又是何罪?」
「自然是……」
謝榕剛想回答,卻被身後的謝枝輕輕拽了一下。
他直覺不對,立即改口:「謝桑,休打啞謎,究竟何事?」
我挑唇,將手腕伸向醫藥堂長老:「合歡宗歡情蠱毒,請長老明鑑。」
「那日我與魔尊交手負傷,隻吃過陸衍遞來的補氣丸。當日在場眾人親眼所見,可否為證?」
人群中,塗凌遲疑片刻,站了出來:「確有此事。」
與此同時,醫藥堂長老面色凝重地向眾人點頭,佐證道:
「是歡情蠱毒。」
我看向人群中清冷蒼白的陸衍,冷聲道:「陸衍,你勾結合歡宗,殘害少宗主,究竟是何居心?」
四周鴉雀無聲,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都聚焦在陸衍身上。
鐵證如山之下,陸衍沉默許久,開口道:「並非如此。」
「我對少宗主一往情深,奈何少宗主對我無意,我一時鬼迷心竅,才出此下策……」
陸衍嘆息,「多說無益,我甘願受罰。」
陸衍說這些話時,就長身玉立檐下,眉目疏離,一派清冷仙人之姿。
可眼角無端染上緋紅。
如同無情仙佛卻困於紅塵之中,不得解脫。
他這墮入情海、痴心不悔的模樣,一旁的謝枝見了,臉色難看極了。
我卻緩緩笑了:「歡情蠱,如若半個時辰內不解毒,會氣血逆流,輕則修為盡毀,重則,經脈寸斷而亡。」
「陸衍,你想讓我成為一個廢人。」
此話一出,在場弟子群情激憤,好些人都拔了劍,直指陸衍。
我看在眼裡,眼底波瀾不起。
這些人憤怒的面龐,與當年邊界風雪中漠然轉過的臉一張張重合。
如今,我修為翹楚,仍是劍宗的倚仗,是劍宗萬人敬仰、未來前途無量的少宗主。
他們便為我搖旗吶喊。
或許真心,或許假意,我全都不在乎。
我隻想,為自己討一個公道。
「勾結外宗,陷害少宗主,論罪——」
「當誅。」
我的嗓音其實很輕,卻輕而易舉蓋住場上喧囂,清晰傳到每個人耳中。
謝枝再忍不住,上前一步。
她是謝榕愛妾所生,自幼受盡謝榕寵愛。
仗著謝榕撐腰,謝枝在我面前說話從來尖酸刻薄:「陸師兄雖然有錯,但罪不至S吧。為了一件沒有發生的事情,你鬧成這樣,少宗主真是好生威風!」
我抬眼看向謝枝。
無形而鋒利的威壓蔓延開,如同一把巨劍當空斬下。
謝枝的面容一下子就蒼白起來,雙股戰戰,一時竟隱有跪姿。
「夠了!」
謝榕一甩袖,護住搖搖欲墜的謝枝,「陸衍,禁閉崖,三年!」
呵。
前世九S一生,原來,不過換得今生陸衍禁閉崖三年。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但謝榕說完,好似做出了巨大讓步一般,怒氣衝衝地瞪向我,壓低聲音:「謝桑,你到底要鬧哪樣?」
「因為這一件小事就同天人城陸家交惡嗎?你還懂不懂得什麼叫大局為重?!」
「謝桑,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小事?大局為重?
這些話真的太熟悉了。
前世,淪為廢人的絕望,重塑經脈的痛苦,讓我日日都想將陸衍碎屍萬段。
甚至我修養好身體後第一件事,便是提著劍去找陸衍。
然而所有人都在勸我,以大局為重。
可是後來呢?
陸衍親手將我射S。
重來一世,我怎會再給他一次機會?
我平靜的目光掠過謝榕,停在面色蒼白、卻自始至終連一絲驚慌都沒有的陸衍身上。
天人城陸家一家半城,家大業大,劍宗自然不會與他這個唯一繼承人交惡。
陸衍,有恃無恐。
「好。」
我緩緩垂眼。
見我應下,謝榕眉心一松,神情放松下來。
周圍弟子頃刻放下了手中劍,都擦了擦額頭緊張的汗水。
隻有陸衍蹙起眉,看向我。
在他驚疑不定的視線中,我挑眉衝他一笑。
然而下一刻,隻聽錚然一聲,我手中靈劍驟然出鞘!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我反手一劍,劍勢如虹——
將陸衍捅了個對穿!
08.
陸衍面上清冷淡然的表情如同紙糊一般,被我一劍捅破。
他眼中震驚又不解:「桑桑……」
一絲血跡從他顫抖的唇角溢出,他眉宇間現出幾分痛苦之色。
不夠。
怎麼能夠?
我微微用力,手中靈劍緩慢轉動一圈。
隻聽見一道微弱而清脆的爆裂聲,陸衍悶哼一聲,跪倒在地。
這一劍,震碎靈根經脈,湧血如泉。
「陸衍,既然你這麼喜歡我,那為我去S,不好嗎?」
我冷漠看著他,輕聲說。
謝榕終於反應過來,撲上去強行封住陸衍心脈,驚慌吼道:「你們都愣著幹嘛?快送去醫藥堂!」
在謝榕暴怒的目光中,我輕笑:「謀害同門,鞭三十,降弟子級,禁閉崖三年。」
「宗主親口所說,我這就去。」
說完,我收了劍,含著笑施施而去。
……
三十鞭,於我而言不過是灑灑水的事。
我盤腿,在禁閉崖的大石上坐下,心境難得的輕松平和。
甚至還輕輕哼起了一首曲子。
這首曲子的旋律很蒼茫古怪,不似人界的曲調。
我其實也不知是從何處聽到的,但就是,深深刻在了腦海。
一曲終了,我睜眼,看到了一道意料之外的身影。
是殷無妄。
他沒有用黑霧裹身,因此我第一眼就看到他面上恍惚復雜的表情。
似驚疑,似懷念,亦似惱怒。
總之,很沒有緣由。
我知道若殷無妄想來,劍宗的結界阻擋不了他,便沒有在此過多糾結,隻是問他,「怎麼了?」
殷無妄回過神來,閉了閉眼。
「劍宗大亂,你鬧出來的動靜不小。怎樣?想S的人S了嗎?」
他轉開話題,我便順著回答:「我攪碎了他的經脈,他即使活了,也是廢人一個。」
那魔頭顯然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冷諷道:「小菩薩,心腸還是這麼軟。」
為了這點小事拋下他這麼久,居然還沒辦好,還被關了禁閉。
她是不是故意的,就是不想陪他!
魔頭欺身上前,亮出尖利的犬牙,懸在劍修瓷白纖長的脖頸旁,磨了磨。
他陰森森道:「要不要本座幫你,永、絕、後、患。」
「永絕後患」四個字一個比一個重,聽起來不像幫忙,像威脅。
那魔頭也確實是這個意思。
即便他知道這個劍修最S心眼兒,她不可能妥協。
然而,我卻輕描淡寫地撂下一句:
「好啊。」
那魔頭肉眼可見地呆愣了。
我見機,戳了戳這世間第一大魔頭的臉頰。
他平日裡經常臭著臉,但頰邊軟肉手感卻出奇得好。
可還沒戳幾下,便被氣鼓鼓的魔頭捉住了手腕,十指交扣。
我有點心虛:「你怎麼不問一問,我要S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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