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類別:現代言情
  • 更新時間:2025-05-21
  • 本章字數:3857

 


「有區別嗎?」


殷無妄眉眼桀骜,「S人的名諱,還不配入本座的耳。」


 


囂張的魔魔頭。


 


像一隻張牙舞爪的大貓。


 


大貓龇牙咧嘴、摩拳擦掌:「什麼時候動手?」


 


我順毛:「今夜。」


 


今日眾目睽睽之下,我雖師出有名,但這「名」還是不夠讓我在S掉天人城繼承者後全身而退。


 


我本就孤身一人,了無牽掛。


 

Advertisement


S了便S了。


 


但我答應了一個人,要去陪他。


 


若我就這麼S了,他會不會又在我的棺前哭啊。


 


我光想一下就覺得心尖五味雜陳。


 


所以,那一劍,我隻震碎了陸衍的靈根經脈。


 


他再醒了,也隻會是廢人一個。


 


對於陸衍這種追求權勢之人,此舉無異於毀了他的青雲之梯。


 


堪比誅心。


 


但我依舊要去S他。


 


這樣的人心機深重,不擇手段,留著他,如留心頭大患。


 


我怎會重蹈覆轍。


 


今夜,是S陸衍最好的時機。


 


劍宗大亂,謝榕焦頭爛額,忙到沒空處理我。


 


但等他反應過來,必會發難。


 


我本來還在頭疼如何脫身,結果這世間最難請的一尊大佛湊過來要給我拜。


 


不拜白不拜。


 


我做了別人靠山數百年,第一次,竟吃上了宿敵的軟飯。


 


09.


 


是夜,月明星稀。


 


我被殷無妄用黑霧裹得嚴嚴實實,借著這障眼法,我們悄悄來到醫藥堂。


 


陸衍受傷事大,整個醫堂被清空,我們一路暢行無阻。


 


我對此很滿意,殷無妄卻面有不愉。


 


囂張的魔頭對劍修S個人還鬼鬼祟祟的行徑頗有微詞。


 


偷感好重,哪個魔尊會用這種出場方式!


 


但魔頭看著劍修認真的側臉,癟了癟嘴,按捺下來。


 


劍修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吧。


 


他姑且,就縱她這一回。


 


……


 


醫藥堂正廳燈火通明,我們路過時,聽到隱隱交談聲從其中傳出。


 


「形同廢人?」


 


這是謝榕驚疑而震怒的嗓音。


 


冷靜良久,他眼中閃過一絲陰恨:「藥老,陸衍不能有事。無論怎樣,他都必須完好如初。」


 


「你好好想想,可還有其他方法?」


 


陸家為修仙第一世家,掌管天人城,底蘊深厚與劍宗不相上下。


 


他實在不想與之為敵。


 


藥老思索片刻,答道:「辦法有是有,就看宗主舍不舍得。」


 


「但說無妨。」


 


「宗主,您可曾聽說過換骨之法?隻需給陸公子重新換一副筋骨,所有問題便可迎刃而解。但是……」


 


謝榕急道:「但是什麼?」


 


「如果沒記錯的話,陸公子,是萬年難遇的天生劍骨。」


 


言外之意便是,換骨之人,也需天生劍骨。


 


但偌大的修仙界,渾然天成的劍骨,除了陸衍,便隻有——劍宗少主,謝桑!


 


藥房內一片S寂。


 


要知道,謝桑天賦修為冠絕年輕一輩,是劍宗未來。


 


拿劍宗未來,去換一外姓之族、還是競爭對手的前途,實在匪夷所思。


 


但令人窒息的是,謝榕竟沒有第一時間否決這個提議。


 


我就停在門外,冷靜聽著。


 


面上沒什麼表情,隻有纖細帶薄繭的手指緩緩用力,攥緊靈劍。


 


劍宗真的就怕了陸家嗎?


 


不。


 


劍宗若想護住的人,群魔之下也能毫發無損。


 


謝枝便是最好的例子。


 


不得疼愛、被放棄的人,一直是我罷了。


 


10.


 


我自出生起便得劍宗傳承選中,位列少主。


 


如同一隻被置於懸崖的幼鳥,我得到了地位,卻並沒有與之匹配的實力。


 


很長一段,我在宗門內,明裡暗裡,受到百般刁難。


 


而謝榕,從來不問不管。


 


每次切磋過後,我被揍得滿身是傷。


 


有一次,甚至面上都被抽了一道猙獰的劍痕。


 


那天,謝榕見了,終於皺著眉開口:「少宗主乃劍宗顏面,你這樣,成何體統?」


 


我聽了,愣了很久,最後沉默地轉過青紫的半張臉。


 


那年我五歲,天生早慧。


 


我意識到,父親似乎並不喜我。


 


七歲那年,我被打斷三根肋骨,大病一場。


 


臥床高燒不退,整宿整宿的夢魘,我害怕到不敢閉眼,隻期盼著謝榕能來看我一眼。


 


一眼就好。


 


可直到燒退了,他也沒來。


 


幾日後,謝榕才姍姍來遲,開口第一句卻是責備:「身為劍宗少主,受傷是必經之路,你怎能因此停下修行?」


 


我渾身裹滿紗布,一張蒼白的小臉被狐裘託著,怔怔望向他,聲音很輕:


 


「桑桑,知錯了。」


 


七歲金丹,天縱奇才。


 


還是不夠。


 


我想,再出色一點,父親或許就會注意到我了。


 


終於,十四歲元嬰。


 


劍宗開宗之主,萬年難出的第一天才,也不過二十元嬰。


 


那一日,我興高採烈地出關,去見謝榕。


 


卻看見一個長相與我有幾分相似的少女圍著他撒嬌,軟軟一聲「爹爹」,謝榕便眉目慈愛地將劍宗至寶奉上。


 


我站在殿外安靜地看著。


 


隻不過在那件寶物被端上來的時候,我眸光顫動一霎。


 


我記得,當時我不過多看這寶物一眼,就被謝榕關入水牢三日。


 


他說:「不要肖想不屬於你的東西。」


 


原來謝榕,並不隻是一個冷酷嚴苛的父親,他也可以慈愛。


 


隻不過,這份慈愛,並不屬於我而已。


 


我垂下眼,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了。


 


後來,我修為一日千裡,以前瞧不起我的人我一個個打服了。


 


所有人開始恭敬我。我一揮劍,便有萬千弟子追隨。


 


我以為,再也沒人能欺負我了。


 


卻還是在十五歲宗門試煉中,被心生嫉妒的謝枝一把推下萬魔淵。


 


我失了防備,等反應過來時隻來得及抓住謝枝的衣擺,將她一同拽了下來。


 


暗無天日的萬魔淵,群魔猙獰。


 


我提劍苦苦抵擋,而謝枝躲在我身後,隻知道哭。


 


她哭得越悽慘,群魔就越躁動。


 


我真想一劍捅S她,可周圍魔族就像發了瘋般,隻逮著我咬。


 


氣力漸漸耗盡,魔氣侵入肺腑,我的眼皮越來越沉。


 


就在我體力不支,撐劍跪倒的瞬間,一把清光四射的劍疾馳而來,震退四周邪魔。


 


那是……謝榕的劍!


 


那一刻我心弦驟然放松,仰面癱倒在地,神色平靜地看著謝榕不假思索向謝枝行去,將她護在懷裡。


 


他會先救謝枝,我毫不意外。


 


可我沒想到的是,謝榕救完謝枝,隻朝我投去一眼,眼中神情隱忍而復雜。


 


隨後,他便在我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轉身御劍馳離。


 


離開前,謝榕似有不忍,抬手為我飛來一件小小的護身法器。


 


我下意識伸手想拽謝榕的衣角,卻在觸碰到法器冰涼的外壁後無力垂下指尖。


 


我真的想不明白。


 


同為親女,謝榕對我和對謝枝的差距為何如此之大。


 


就算他再不喜我,也不至於直接拋下我吧。


 


他想要我S。


 


可是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呢?


 


在萬魔衝撞下,光壁很快出現裂縫。


 


我輕輕闔上眼。


 


聽到了法器清脆的破裂聲。


 


11.


 


「我以為,你在劍宗過得很風光。」


 


殷無妄低沉微啞的嗓音將我從回憶中喚醒。


 


我垂眼,輕笑了一下,眸底卻無半點笑意:「是風光。」


 


風光到被人光明正大地討論劍骨去留;


 


風光到,前世蒼生叛盡,悽慘而S,唯一為她落淚的,竟是一世的宿敵。


 


不過,有他一人,也足夠了。


 


那魔頭不知有沒有聽懂我的未盡之意,隻是凝著我,認真問道:


 


「那你,過得開心嗎?」


 


我一怔。


 


自幼,我便被教導以守護天下蒼生為己任。


 


於是,我拼命修煉,救人,斬盡天下邪魔,努力成為最合格的劍宗少主。


 


這樣的信念刻進我的骨血,成為我生活的全部。


 


我漸漸活成了一把劍,一道大陣。


 


唯獨不是我自己。


 


我抬起眼,眼眸瑩潤:「殷無妄,我很不開心。」


 


殷無妄攬著我的手一緊。


 


他凝視我許久,才悶悶地說:「早知道,就不放你離開魔界了。」


 


「嗯。」


 


殷無妄得到我的回應,眼眸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他垂首,湊向我,語氣雀躍:「桑桑,你要S誰?」


 


「謝榕?陸衍?還是……都S了?我幫你啊。」


 


提起陸衍時,殷無妄神情很古怪,濃重到克制不住的S意從他眼底閃過。


 


我頓了頓:「你好像,很討厭陸衍。」


 


「為何?」


 


殷無妄從喉底呵出一聲冷笑:「怎麼?心疼了?」


 


嗯?


 


「你果然是喜歡他!」


 


那魔頭大怒,「怪不得每次我要S他,你總是來得剛剛好!就連他給你下藥,你都隻捅了他一劍!」


 


眼見魔頭拂袖,氣鼓鼓就要離開,我下意識伸手,牽住了他的手腕。


 


「巧合。」


 


清冷的劍修眉眼認真地解釋:「我從未喜歡過他。」


 


「而且,我這不是來S他了嗎?」


 


殷無妄背脊微僵,但到底是不舍得甩開。


 


隻側過臉,漂亮陰沉的眼朝我掃來:「我會盯著你,別讓我看見你下不去手!」


 


我看著他,突然失笑:


 


「殷無妄,你在吃醋嗎?」


 


12.


 


醫藥堂後廳,守衛森嚴。


 


借著黑霧遮擋,我們順利進入內堂。


 


藥榻上,陸衍正了無生氣地躺著。


 


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換做別人早就昏迷不醒了,可我湊近一看,發現陸衍竟還清醒。


 


他看見我,蒼白地笑了下:「桑桑,真是……好久不見。」


 


我眼眸微眯。


 


抬手布下結界,我一句廢話也無,舉劍便刺。


 


陸衍一愣,失聲道:「你要S我?」


 


「為何?」


 


他說這兩句話的功夫,我的劍已然來到他胸前。


 


千鈞一發之際,陸衍周身竟彈出一個金剛罩,擋下了我的攻勢。


 


天人城大公子,有幾樣護體法器並不稀奇。


 


我凝神靜氣,氣沉丹田。


 


提劍又刺!


 


金剛罩上,裂紋陡生。


 


意識到我要S他的決心,陸衍臉色終於大變,急切道:「桑桑,除了這次下藥,我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你何必要趕盡S絕呢!」


 


「你難道忘記了嗎?當年你跌入萬魔淵,還是我將你救回來的!」


 


「對!還有那個竹蜻蜓……」


 


陸衍急切伸手,攤開。


 


手心之上,是一隻已經褪色的、枯黃簡陋的竹蜻蜓。


 


在他拿出竹蜻蜓的那一刻,屋子裡的魔氣倏爾暴漲,強大的威壓席卷而來,陸衍生生嘔出一口血來。


 


他這時才看見隱在燈火陰影處的魔頭。


 


黑霧肆溢,殷無妄漂亮到妖異的臉晦暗不明,卻漸漸與陸衍記憶中那個少年魔頭的模樣融為一體。


 


是他!


 


陸衍陡然瞪大眼。


 


……


 


看到竹蜻蜓的一瞬,我動作微頓。


 


剎那間,我意識到不對。


 


陸家金玉堆養出來的貴公子,連稍次些的法器都送不出手,怎會削一隻再簡陋不過的竹蜻蜓哄我?


 


我神情冰冷:「別裝了,陸衍。」


 


劍尖抵住法罩裂紋,緩緩用力。


 


「你也回來了,不是嗎?」


 


輕輕一聲「咔」,金剛罩應聲碎成千片,劍尖毫無阻礙地下刺,貫穿了陸衍的心髒。


 


洶湧的劍氣肆虐,將他整個身體震成齑粉。


 


臨S前一刻,陸衍神情滿是恐懼。


 


這樣的人,怎麼會冒S,將我從萬魔淵毫發無損地救出?


 


我面無表情地收了劍。


 


那……當年之人,究竟是誰呢?


 


想也沒想,我下意識抓住了陸衍行將逃離的神魂。


 


還未來得及施展搜魂之法,便收到傀儡傳訊說,劍宗大批人馬正朝禁閉崖趕來。


 


我隻能將陸衍收到拘魂瓶中。


 


回頭,想去尋殷無妄,卻發現四周魔氣散得幹幹淨淨,他的身影早已不見了。


 


被帶走的,還有那隻落在地上的竹蜻蜓。


 


13.


 


禁閉崖,千人齊聚,逼著見我。


 


領頭之人,是謝枝。


 


她怒氣衝衝地喊道:「謝桑,陸師兄靈根經脈盡碎,馬上就要成為廢人了,你怎麼一絲愧疚之心也無?」


 


「你忘了,當年落入魔窟,是陸師兄將你救回來的嗎?」


 

暢讀完結

  • 婆家的年夜飯

    婆家的年夜飯

    "大年三十,我剛做好年夜飯,小姑子和他丈夫後腳就到,準備吃現成的。 我問婆婆他們怎麼不在自家吃年夜飯。 婆婆催促我趕緊上菜,說在哪過年都一樣。 於是第二年,我就帶著老公跑了,吃飽喝足才回婆家。 他們一家人大眼瞪小眼,聽到我們已經吃過了,傻眼了。"

  • 被村民嫌棄的結核病院

    被村民嫌棄的結核病院

    我是結核病大夫。 去飯館吃飯時,卻被本地村民嫌棄。 「有些人天天和病人接觸,還在我們這吃飯,是想傳染給我們嗎?」

  •  曾經滄海難為水

    曾經滄海難為水

    和祁琛結婚的第三年,他的白月光回國了。我拼命挽留,換來的卻是

  • 未婚夫認錯恩人後,我當上了皇後

    未婚夫認錯恩人後,我當上了皇後

    "被賜婚給周辭安這日,我滿心歡喜地跑到了周府。 可我的未婚夫懷中,卻抱著一個陌生女子。 他放任那女子來我府中挑釁,為了那女子扇我耳光。"

  • 竹馬失格

    竹馬失格

    "青梅竹馬的男朋友,為了他的異性「好兄弟」,摔死了我的貓。 後來他在雨裡站了一夜,求我原諒。 「卿卿,隻要你原諒我,我什麼都可以做。」 我把他送過的禮物打包在一起,丟進垃圾桶:「那你去地下贖罪呀,好不好?」"

  • 沼澤地的向日葵

    沼澤地的向日葵

    姐姐請我參加她的婚禮,我卻看見熟悉的面孔,白天離家時他剛在我唇邊落下一個吻。 如今我卻看著他們互訴誓言,交換婚戒。 姐姐挽著他優雅地提醒我:「之前是我特意讓淮之照顧你,但現在,阿榆是時候找個男朋友了。」 我看了一眼孟淮之,他勾唇淺笑望著我姐姐,沒有半分解釋,無所謂,我不想要了。 就算孟淮之日後在我們的出租屋門外一聲一聲地喊我「小寶」,我也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