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又睡去了很久。
醒來時唇瓣幹裂得難受,胃裡也悶悶地鈍痛,竟嘔出不少鮮血。
緩了口氣之後,我在心中問系統還有多長時間。
【脫離倒計時一天。】
【......宿主,最後三天你忍忍就混過去了,何苦害得自己一身傷呢?】
我沒有回答,轉而問它能不能兌換什麼毒藥之類的東西。
我想把沈策野刀了。
系統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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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坐了很久,沈策野再次出現在我面前。
他消瘦憔悴許多,低垂著眸子蹲在我面前,用發澀地聲音輕輕喚我:
「姜緋。」
「我先和你認個錯,這一年多我冷落你......實在是我太忙。」
「但你,品性家世都還不錯。你向我服個軟,我就當一切都沒發生,盡快娶你好不好?」
「我們都別鬧了。」
我們在黑暗中安靜對視,沈策野沉沉嘆了口氣,起身點燃燭臺。
火光亮起那刻,他才看見我坐在一灘血跡之中,開口便是嘔出鮮血,連呼吸都很困難。
沈策野嚇住了。
「姜緋你怎麼了?你不過是跪了幾天祠堂而已,你身體一直很好啊?」
他猛地打了個寒顫撲到我身邊,小心翼翼將我抱入懷中,聲音抖得不像樣。
「你中毒了還是生病了?棠棠看你的面向說你很強壯啊?!」
系統不斷提示我到時間了。
我好像又能短暫地清醒片刻,咽下喉嚨裡那股腥甜,我淡漠地望著沈策野:
「在我S前,你能不能有多遠滾多遠?」
沈策野瞳仁猛縮,瘋了似的喊下人找郎中,找阮棠。
見多了生S的他忽然意識到什麼,怔怔釘在原地,眼尾木然滑落一滴眼淚。
他問:「姜緋,你就沒別的話要對我說嗎?」
「去愛你喜歡的姑娘吧。」
「另外,我不稀罕嫁給你,我從沒想過和你白頭偕老。」
那一刻,我心底出奇地平靜。
睡意席卷而來,眼前的世界逐漸陷入黑暗。
【正在脫離,請宿主做好準備。】
【不好意思宿主,忘記告訴你還有獎金這件事。】
【攻略蕭決失敗,但攻略沈策野已完成,獎金 800 萬,請在倒計時結束提供銀行賬戶。】
【10,9,8......】
白霧朦朧,我好像聽見了醫院儀器的報警聲,媽媽握著我的手大喊醫生。
然而下一秒。
快要消散的白霧重新聚攏,一股強大力量將我的意識拉住,重重摔回了木床上——
「姜緋,我求你別S。」
07
我回家了嗎?
怎麼還能聽見沈策野的聲音?
【宿主抱歉,我必須補充一下,獎金是需要交稅的。】
【你得先留下把稅錢賺夠了,我才能送你回去。】
不是,還能這麼坑人?
系統說完,我蘇醒在一張樸素的木床上,銅鏡中映出了陌生的臉。
我魂穿成了一個醫戶之女,原主剛剛重病咽氣。
而我還能聽見沈策野的聲音。
是因為出殯的隊伍停在大街上,沈策野攔住我的棺木崩潰大哭,瘋癲得不成樣子。
清早白霧茫茫,我跑到街邊去偷看。
小將軍今日再也不忙什麼軍務了,再也沒有軍醫要陪了,一身大紅喜袍策馬而來,長跪於我的棺木之前。
「姜緋,我想過我們會吵架,會分別,可我......從沒想過你S啊!」
一開口就是哽咽。
沈策野眼眶通紅,慌慌張張從懷裡拿出聘書,禮書,迎書,亂糟糟糾纏在一起,急得他渾身顫抖:
「從前是我犯渾,是我不好。其實我心裡很喜歡你的,我早就把你當做妻子,今生非你不可。我來娶你了。」
「你身患重病為何不派人通知我?我不該和你生氣鬥嘴,我不知道你那時已經......」
「姜緋,你真要走得這麼決絕嗎?就算不愛了,我們相識十數載,不能和我好好道個別嗎?」
道別?
他至今還不知道,那日我就在營帳外,將他嘲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傷害過了才追悔莫及。
我不稀罕了。
「姜緋,我求求你別S啊。」
突然間,沈策野發瘋似的撲到棺木上,用拳頭一拳一拳砸著蓋板,非說要將我解救出來,他的妻子還在裡面,不許下葬。
爹娘膽小怕事一直躲著,這時才出來勸阻。
「沈將軍傷勢未愈,還是先回府休息......結陰親一事恐怕不妥,沈老將軍也未必認我女兒這個短命人。」
沈策野赫然抬眸,眼中布滿了陰鹜偏執,雙手依然攔著我的棺木。
母親沒辦法,小聲提議:「也許緋兒的亡魂還未散,不如問問她的意思。」
家丁七手八腳擺上紅燭與香火。
若沈策野牽著棺木拜天地,紅燭不滅,便當作我答應了。
若燭火熄滅,那便是沒有緣分。
沈策野仿佛又看到了希望,踉跄著爬到棺木旁邊,雙手牽緊紅綢跪拜天地。
第一拜,燭火搖晃卻沒熄滅。
第二拜,燭火微弱閃爍。
到第三拜。
當他額頭磕下去的時候,我一腳踹翻了過路的泔水車,燭火和人一起澆成了落湯雞!
「對對對不起啊,剛才有人踹我......咦,人呢?」
車夫嚇得瑟瑟發抖,沈策野卻僵在地上,久久不敢起身。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撲進滿地泔水裡找我們的婚書。
被泡爛成碎片的婚書再也無法拼湊完整,他一片片拾起捧在懷裡,急火攻心噴出一大口鮮血,身子晃晃悠悠倒在了地上。
我提起裙角從身邊邁過,臉上掛起滿意的微笑。
不知,這算不算報應。
08
系統強調了很多次不是騙人。
攻略者都需要先賺夠稅款,才能在現實世界裡收到轉賬。
稅款按 20% 收取,一萬元就是一兩,也就是說我要先賺夠一百六十兩!
這具新身體名叫清音,隨父親經營藥鋪,按藥鋪的正常收入,我半年才能湊足錢。
絞盡腦汁賺錢時,將軍府突然傳出消息,遍尋京中名醫為重病的小將軍診脈。
賞銀,恰好是一百五十兩。
聽說自那日沈策野當街吐血之後,整個人就變得瘋瘋癲癲,一病不起。
他無暇再理軍務,鬧著在京中最漂亮的地界買了棟宅子分家,還將我的所有遺物帶走,布置進了新宅子裡。
此事驚動了聖上。
畢竟曾是聖上眼前的紅人,便派了親信前來勸慰。
白日裡倒相安無事。
誰知夜裡,親信竟看見沈策野房中點滿燭臺,他蜷縮在堆滿女人衣裙的床上,用額頭抵著亡妻姜緋的牌位壓抑啜泣,紅著眼尾直到天明。
一連三五日都是這樣,聖上便撤了他的軍職,任他自生自滅去。
時日久了他連宅子都不肯出,日日夜夜守著亡妻遺物發呆,不準旁人觸碰分毫。
沈母走投無路,才想在京中尋尋大夫。
天色蒙蒙亮,我背緊藥箱隨十二名自薦而來的京城名醫入將軍府診脈。
剛邁入院中,便聽見阮棠哭哭啼啼地嬌聲喊叫:
「沈策野你要頹廢到什麼時候!難道你連我都不信了嗎?我能醫S人藥白骨,這碗藥自然能治你的相思之症!」
半晌,沈策野狠狠把碗砸在地上:
「是啊你醫術高明。那你為何救不了姜緋的命?那時她明明已燈盡油枯,你為何說她身體康健?!」
阮棠捂著心口晃了幾下,緩緩哽咽道:
「沈策野,是不是隻有我S了,你才能原諒我?」
「那你去S啊。把姜緋還給我。」
沈策野涼薄地垂下眸子,再也沒有一絲憐惜心疼。
看得我,實在是好笑。
男人都愛把深情掛在嘴上。
明明他傷得最深,捅刀子最狠,卻還要找各種借口為自己開脫。
他真惡心啊。
阮棠自是不舍得去S,慘白著臉跌坐在凳子上,捂著心口慢慢抽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這時管家趕到了。
他從沈母那領了話,要大夫們依次寫方子交他查看,為他講解,最後由阮棠檢查。
十三位大夫僅有我是女子。
輪到我時,阮棠看也沒看便打掉了我的方子:
「曼陀羅可是劇毒,豈能入藥給沈將軍服用?卑賤女子也敢行醫,簡直天大的笑話!」
我忍受著她的雙標,故意讓藥方飄落到了沈策野腳邊。
小將軍無意瞥了一眼,愕然愣住。
阮棠繼續諷刺:
「我見你容貌尚可,怕不是做著什麼將軍愛上小醫女的美夢,以為將軍能看上你吧?!」
我冷冷問她:「您是在說自己嗎?」
阮棠驚恐瞪大了眼睛,揚手要甩我兩巴掌,手臂卻在半空被人攔住了。
「夠了阮棠,滾開!」
隻見沈策野踉跄起身,雙手捧著藥方向我走來,S寂沉沉的眸子裡重燃起一絲希望。
他問我:
「誰教你這樣寫字的?你為什麼和姜緋一樣寫這種字?」
信紙上,是簡體字。
我淡淡勾唇,垂眸不答。
其實我不會醫術,藥方胡亂寫的。
那上面,每一種都是劇毒。
但我知道沈策野認出筆記會信的,他會喝的。
一百五十兩我要。
他的命。
我也要。
09
從那天起,我成為貼身侍奉沈策野的醫女。
拿到銀子之前我不敢把他毒S,隻好每樣毒藥放一點。
服藥後沈策野變得嗜睡,五感麻木,情緒異常平靜。
我日日催管家來看,暗示他結清醫藥費,管家總說再等幾日。
清醒時沈策野會纏在我身邊,靜靜看我抓藥煮藥,透過我尋找故人的影子。
阮棠沉寂了幾天,決定換個方法逗沈策野開心。
她從郊外打來野兔,拎上兩壇好酒,衝進家門約沈策野喝個痛快:
「一個娘們S了而已,有什麼好哭的?咱們在大漠打仗時候不是見慣了S人嗎?來,哥們陪你不醉不歸!」
阮棠像從前一樣坐在沈策野大腿上,調皮可愛。
沒想到沈策野拎起她的衣襟,將她狠狠甩了出去。
「你我相識不過兩年,別裝得那麼親密。明明是個女子,卻要學那些粗鄙男人講話,不懂廉恥,你到底是男是女?」
阮棠手中的酒壇悄然滑落,貝齒SS咬住唇瓣,委屈了一句:
「沈策野你變了,你從前不是這般待我!」
「從前是我看不清自己的心,被你勾引。現在我已有家室,我愛的人是姜緋,說好與你隻做知己,請你自重。」
這荒唐的話讓一旁煎藥的我先笑了出來。
阮棠倏然瞪向我,眸中顯露出一絲陰狠。
我無視她,端起藥碗讓沈策野趁熱喝。
如此幾日之後,也不知是藥碗太燙,還是煎藥時被毒氣侵害,我兩手上出現了一些很淺的小紅點。
不痛不痒。
【害人之心不可有哇,肯定是被毒到啦,你趕緊拿錢回家吧!】
系統在一旁悠悠勸我。
我正要開口,腦中突然閃過幾個片段。
曾經,在姜緋身上也出現過這種小紅點。
「系統,姜緋的S是你制造的,是什麼病而S?」
【我不知道啊,我恰好檢測到你身上有幾種慢性毒藥,所以催化了毒性把你送走,這毒古代人查不出來隻會以為你病S了。】
10
慢性毒藥,查不出來。
古代人不懂的東西,除了阮棠還能是誰!
可從前,我待她不薄啊!
初遇蕭決那年,府中來了一批灑掃丫鬟,其中就有阮棠。
蕭決身上有股讀書人的清傲,看不上兒女情長。
我主動了千百次才換來他一次回應,偏偏這時他遇見了阮棠。
還被阮棠一句「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深深驚豔到了。
「這些詞就是突然出現在我腦中,也許我生來就和那些軟弱的女子不一樣吧。」
他們能聊兵法,聊中藥,這些我這個理科生都不懂,隻會笨拙地討好蕭決。
阮棠得知我喜歡蕭決,大雪夜跪在我院中拿藤條抽打自己,求我原諒。
"爸爸不喜歡我。 他說我是撒謊精,和我媽媽一樣,就會裝病賣慘博同情。"
一覺醒來,我變小了。程書衍拿領帶夾給我量了又量。最終 確認我變得還沒有領帶夾高的荒謬事實。他倒是接受良好, 不見半分著急。反而饒有興致地把我戳了又戳。
姐姐把狗當親兒子養。生了孩子後,也不例外。她讓狗喝自己的乳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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