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蘇瑤呢？”

“她說過愛你，可她也愛謝無霄，她這樣就不是人盡可夫了？”

 

一道勁氣猛的扇在我的身體上，將我狠狠扇飛出去。

 

我吐出一口血，痛得半晌說不出話。

 

楚暮面目猙獰的朝我走來：“別妄想把你自己身上的髒水潑到阿瑤身上，你這樣歹毒的人，也配與阿瑤相比？”

 

他手上靈力湧動，似乎還想再次動手。

 

一道身影攔住了他。

 

“夠了，阿瑤真身未穩，她還要繼續生產錦鯉卵給阿瑤穩固血脈。”

 

“你把她打壞了，對阿瑤並沒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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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清音。

 

我的師姐，也是我的第一個攻略對象。

 

4

 

我剛穿到這個世界時，常常怕得睡不著。

 

是她一直陪著我，讓我對這個世界有了歸屬感。

 

她與我玩鬧陪我修行，對我事事關心，幾乎把我寵上了天。

 

我甚至沒出息的想，要是回不去，一直在這裡陪著清音也沒什麼不好。

 

直到，身體孱弱的蘇瑤被父母送來青雲。

 

因著她是我的妹妹，加上清音本就溫潤善良，所以對她極為照拂。

 

我也並未多想，她是我的妹妹，我便該主動承擔起照顧蘇瑤的責任，將她護在我的羽翼之下。

 

蘇瑤也會脆生生的叫我姐姐，像是十分依賴我。

 

結果，我帶蘇瑤回錦鯉族給母親慶生，經過凡間時，她卻突然消失了。

 

我從白天找到黑夜，始終未曾找到。

 

可等我慌亂的回到宗門找人幫忙時，卻發現她卻早已瑟瑟發抖的依偎在清音懷中，做出一副驚恐又小心的模樣說：

 

“姐姐對不起，我知道你嫌棄我是青鯉，不配做你的妹妹，但阿瑤一個人好害怕。”

 

“凡間又黑又冷，阿瑤不想被丟在那裡。”

 

我剛想辯解，清音就眼神鋒利的看過來：“蘇籬，你就是這麼保護阿瑤的？”

 

比起被誣陷的憤怒，我甚至更難過於清音對我的誤解。

 

我忍不住哭了出來：“清音，我與你一起長大，你覺得我會做出這樣的事嗎？”

 

清音目光閃了閃，沒有再追究。

 

但隨著蘇瑤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自己來陷害我，清音終於變成了我不認識的樣子。

 

她用捆仙索將我綁在柱子上，陰冷的說：

 

“你既這麼嫌棄阿瑤是青鯉，那我就把你的鱗片剝下來送給她！”

 

“我看你沒了錦鯉之身，還有什麼資格嫌棄她！”

 

我害怕的搖頭，卻怎麼也掙不開這捆仙索。

 

清音不顧我的掙扎，硬生生將我全身的鱗片撕扯了下來。

 

我滿身是血，發出不甘而痛苦的悲鳴，在劇痛和絕望中昏S過去。

 

等我蘇醒後，我修為大跌，像垃圾一樣被丟在地上，身下鮮血流了滿地。

 

而蘇瑤有了我的鱗片，再不是從前灰撲撲的青鯉，修為變得一日千裡，身體自然也好了起來。

 

之後，清音徹底與我反目，再不願見我。

 

所以今日，也同樣是我與她的久別重逢。

 

她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眼裡藏著深深的厭惡。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走過來扔給我一個治愈術。

 

不是為了我，自然是為了蘇瑤。

 

我靜靜看著他的動作，吐出嘴裡的血沫，嘶聲道：

 

“師姐，這麼久不見阿籬，不跟我打個招呼嗎？”

 

“這段時間，阿籬很想你。”

 

清音一怔，竟有些躲閃我的眼神：“蘇籬，你別在我面前賣乖，你以為我還會心軟嗎？”

 

他迫切的轉身離開，連多看我一眼都不肯。

 

楚暮也哼了一聲，消失不見。

 

不遠處的謝無霄冷漠的注視著一切，布下跟山洞時一樣的禁制，防止我逃跑。

 

我趴在地上，半晌，低低的笑出了眼淚。

 

為了防止肚子內的孩子再被發現，我用僅剩的一點靈力掩蓋住了他的氣息。

 

見我久久沒有再次誕下錦鯉卵，謝無霄三人便開始抽我的血。

 

畢竟我的血液，同樣能穩固蘇瑤的真身。

 

我不再反抗，隻是拼盡全力把體內所有的能量都灌輸給腹部的錦鯉卵。

 

一個月後，我背著他們生下了第四顆錦鯉卵。

 

他吸收了母體所有的營養，剛剛從我的肚子裡出來便掙扎著要孵化出來。

 

我溫柔的將他抱在懷裡親了親：“寶寶，快出來吧，媽媽快要沒時間了。”

 

或許是我的催促有了成效。

 

一刻鍾後，一個雪白可愛的嬰兒出現在我臂膀上。

 

我心中一喜，幾乎熱淚盈眶。

 

“寶寶，我的好寶寶。”

 

他的眼皮動了動，費力想要睜開眼睛看看這個世界。

 

腦海中也同時響起系統的聲音：“成功誕下靈胎，恭喜宿主攻略成……”

 

聲音戛然而止，一道靈氣陡然刺了過來。

 

嬰兒握著我手指的手臂松了開來。

 

5

 

他仍是面無表情的模樣，從納戒中拿出一塊帕子，仔細擦掉我臉上的鮮血，撫下我的眼皮。

 

乍一看，我好像隻是睡著了一般。

 

他親了親我的額頭，隨後將我攔腰抱起，向外面走去。

 

楚暮抓著我的手不肯放，質問：“你想帶她去哪？”

 

清音也攔在他面前：“師尊，放下她！”

 

謝無霄冷冷道：“她是我的妻，她懷裡的嬰兒，是我的孩子。”

 

“我想帶她去哪，輪得著你們管嗎？”

 

清音怒極反笑：“你的孩子？可剛才是你親手SS了他！阿籬也是因此而S！”

 

“你憑什麼帶走她！”

 

謝無霄眼底浮現密密麻麻的痛楚，卻仍固執道：“我跟你們兩個廢物不同，我會救活她。”

 

“何況你有什麼資格指責別人，楚暮拿走了她的內丹，你不也殘忍剝去了她的鱗片。”

 

“你才是真正將她推入絕境的兇手。”

 

清音愣了愣，攔著謝無霄的手臂無力垂下。

 

“是我……一切都是因為我……”

 

“是因為我拿走了阿籬的鱗片，她失去庇護，才會這般脆弱……”

 

清音神經質的喃喃著，突然眼睛一亮：

 

“對，隻要把鱗片還給阿籬，阿籬就可以活過來！”

 

她一邊說著，一邊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

 

謝無霄沒有再理她，抱著我來到了之前的山洞裡。

 

我的靈魂同樣跟著飄了過去。

 

謝無霄毫無察覺，將我放置在石床之上，然後自己也爬了上去。

 

他靜靜的看著我，嘴角露出一抹溫柔的笑。

 

“蘇籬，你想靠自S來懲罰我是不是？”

 

“我不會同意的，你S不了，我會救你。”

 

說著，他看向被我摟在懷裡的S嬰。

 

“我S了他，你很生氣是不是？”

 

“沒關系，等你活過來，我可以允許你生下我們的孩子。”

 

他伸出手指，割開自己的眉心，然後貼到我的額頭上。

 

我一眼就看出來，他是想跟我結道侶契。

 

道侶契，若是二人心意相通，便可結為道侶，生S不離。

 

若是一方S去，結契者也可耗費一半修為，一半壽命，救活已經S去的人。

 

從此結契雙方共享壽命，同生共S。

 

在謝無霄期待的目光中，我依舊S氣沉沉的躺在那，沒有回應他的結契。

 

但耗費的修為和壽命卻並沒有因為結契失敗而返還。

 

謝無霄臉色一白，吐出一口血，卻仍是不信：

 

“不可能，你不是說愛我嗎？為什麼結契不成功？”

 

“我是你的師尊，當初是你先來招惹的我，現在你憑什麼S去！”

 

“我答應你，我不會再為了蘇瑤傷害你，也不會再傷害我們的孩子。”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醒過來好不好？”

 

他近乎哀求的說完這幾句話，又再度劃開眉心，貼緊我的額頭。

 

可仍然沒什麼用。

 

謝無霄崩潰的望著我，似乎終於相信我再也醒不過來了。

 

他的頭發因為大量修為和壽命的失去而變得雪白。

 

我看著這一切，內心竟然沒什麼感覺。

 

楚暮和清音很快找了過來。

 

跟著一起來的，還有蘇瑤。

 

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疑惑楚暮和清音為什麼突然對她冷漠了很多。

 

“師尊？你的頭發怎麼變成這樣了？”

 

蘇瑤慢慢靠近，看著謝無霄的樣子發出驚叫。

 

謝無霄像被驚醒一般，猛然伸出手掐住蘇瑤的脖子，將她狠狠抵在山壁之上。

 

散落的白發中，露出一雙飽含恨意的眸子。

 

“師姐……阿暮……救救我……”

 

蘇瑤滿臉驚駭，徒勞的伸出手。

 

可楚暮和清音隻是冷眼看著，沒有上前。

 

6

 

直到蘇瑤眼睛翻白暈了過去，謝無霄才松開她的脖子。

 

但很快，蘇瑤便蘇醒了過來。

 

擁有著我的鱗片和內丹，這樣的程度，根本傷不了她。

 

隻是這時候，她還沒察覺到不對勁，過往三人對她的寵愛讓她很是肆無忌憚。

 

她撒嬌似的抱怨著：“師尊，你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對阿瑤？”

 

“還有師姐和阿暮，你們就眼睜睜看著師尊發瘋，也不來救我！”

 

“我知道了，是不是蘇籬又對你們說了什麼，讓你們誤會了我？”

 

或許是提到我觸動了三人的神經。

 

三人緩緩扭頭，皆一臉陰沉的看著蘇瑤。

 

蘇瑤下意識後退一步，身體莫名有些發冷。

 

半晌，清音緩緩開口：“阿籬她已經S了。”

 

“她的屍體，就在你的身後。”

 

蘇瑤一愣，快速轉頭搜尋著。

 

直到真的看見我的屍體，她再也控制不住，眼底露出一絲快意。

 

這絲快意被楚暮敏銳的捕捉到，他冷冷開口：“阿籬S了，你好像很高興？”

 

蘇瑤立刻調整情緒，眼眶很快紅了起來：

 

“怎麼會？蘇籬是我的親姐姐，雖然她幾次三番陷害我，但我絕不會像她那樣。”

 

“她再怎麼不堪，S了我也一樣會難過的呀。”

 

“難道你們還不了解我嗎？”

 

她捂著臉，哭得渾身發抖，話裡話外卻仍不忘記貶低我。

 

我靜靜的看著蘇瑤演戲，甚至想為她精湛的演技鼓個掌。

 

我估計馬上就會有人受不了，忘記我的S去安慰她。

 

但出乎我意料，蘇瑤剛哭了兩聲就被清音打斷了。

 

她冷冷逼近，看著蘇瑤：“是嗎？我覺得我好像並不了解你。”

 

“你身上有著阿籬的內丹和鱗片，為什麼真身還會長久的不穩？”

 

“你是不是故意的？”

 

蘇瑤白著臉往後退：“我……我也不知道，這是蘇籬的東西，我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