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整個洞底都安靜下來了。

9.

 

就在此時，張二牛的聲音傳來，催促著他趕快走，外邊起火了。

 

再晚一會兒就走不掉了。

 

張大牛絲毫沒有猶豫，立馬轉身離開，離開時留下了一句話。

 

「無論是誰在裝神弄鬼，你都S在地下吧！」

 

豁，挺狠的。

 

我當然知道這個機關必須從廟中才能打開，要不然出不去，但是我是一條蛇，會鑽洞哦！

 

在他離開之後，我馬上從洞中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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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幾個拐子的速度確實很快，已經騎著馬走了。

 

但是火勢也越來越大……

 

這些人竟然又增添了一把火，而那個洞口卻沒有如同張大牛所說的關閉！

 

這是想把這些孩子燒S，用這些孩子的命來拖住追兵，換他們逃命的時間。

 

來不及多想，我立馬進入廟下密洞。

 

孩子們依然昏迷著，我嘗試用尾巴抽醒他們。

 

有效，三娃子醒了，另外幾個也逐漸在醒來。

 

看到我這條蛇，他們沒有害怕，反而很驚喜。

 

三娃子的一句話解答了我的迷惑。

 

原來這個小家伙，一路上悄悄和這些小伙伴們說過，會有長仙兒來救他們。

 

用牙齒咬斷繩子，接下來三娃子和另外幾個小朋友幫著把其他人喊醒。

 

「長仙兒大人，火勢太大了，我們怎麼出去？」

 

三娃子揉了揉已經被燻哭的眼睛。

 

對啊，現在火勢逐漸把破廟包圍了，根本沒有能逃出的空隙。

 

隻能以毒攻毒了。我將這群小孩子趕回密洞，將廟燒了，嘗試以火攻火，先阻礙一段火勢。

 

灼熱的火光，將我逼回了洞中。

 

洞內的小朋友們看到我回來，都圍著我轉。

 

尤其三娃子，很是炫耀了一頓。

 

旁邊有一個穿著華貴、面色蒼白的俊朗小男孩，湊了過來，對我行了一個禮。

 

「長仙兒大人，多謝您救下我們的命。」

 

這應該就是太守的嫡子吧？

 

我沒有理他，主要惦記著外邊的火勢什麼時候能變小。

 

「我怎麼感覺越來越熱呢？長仙兒大人，您能下場雨把火撲滅嗎？」

 

有一個小胖子擦了擦頭上的汗，朝我祈求道。

 

我要是能下雨，早就下了，還用……

 

「轟隆！」

 

一聲巨響打斷了我的思考，我去，真的要下雨了？

 

那可不能繼續在這地下待著。

 

我們又爬到地面上，果然本來布滿星星的天空已經陰沉下來，下起了瓢潑大雨。

 

火被熄滅了。所有的小朋友雖然臉上滿是黑灰，但是眼睛卻亮得很。

 

他們一臉崇拜地看著我。

 

尤其是三娃子：「長仙兒，您太厲害了。」

 

旁邊的郡守之子也湊到我身前：「還叫什麼長仙兒？呼風喚雨，這明顯是神龍呀，您說對吧，神龍大人？」

 

呃，這我怎麼說，我都搞不懂這雨到底是不是我下的。我也不想這麼早就在人前暴露我會說話的事情，所以我沒回答。

 

倒是那個小胖子替我回答了：「神龍大人默認了，她就是龍。」

 

10.

 

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那日，夜色下，我護著孩子們逃離火災，然後成功等來官兵。

 

隨即我便悄悄離開了人類的視線，自己回到了南山寺。

 

說來也奇怪，那夜的雨下得很奇特，根據後來我爬行回寺廟的路上觀察到的，好像除了破廟附近下了瓢潑大雨之外，其他地方竟然都很幹燥。

 

難不成我真的有了布雨的能力？

 

自從我回到寺內，總是能聽見那些香客對我的崇拜。

 

很多香客慕名前來，更有那些獲救孩子們的家人捐錢，為我建立了寺廟。

 

地ẗŭ₆點就是我現在居住的地方，南山寺旁邊的千年水潭。

 

我說那天老人怎麼又著急見我，並且詢問我居住的地方。

 

原來有這個打算啊！

 

建廟的官方文件由太守一手承包，至於錢財，則是那個小胖子的家人包了。

 

順帶一提，老人現在已常駐廟裡了，每天為我上香、打掃，我勸也勸不走。

 

寒潭也有了自己的名字，青龍潭。

 

從此青龍潭香火旺盛，無數南山郡的人們來此祈願。

 

11.

 

說到我為什麼從寺廟搬到寒潭定居，是因為那天救下孩子後，我想驗證我到底有沒有能力布雨。

 

一開始隻是因為寒潭所處的地方僻靜、安全。

 

進入寒潭之後，我將自己想要布雨的想法在腦海中轉了一圈。

 

竟然真的有雨落下，隻不過範圍很小。

 

我去，該不會我真的是龍吧？

 

但是我又沒有什麼自保之力，於是將腦海中奇奇怪怪的想法排除。

 

我又開始探索寒潭，因為我發現我在這寒潭之中渾身舒適，靈性都增添了不少。

 

寒潭深不見底，估計是附近山脈的地下河都匯集於此。

 

我還想繼續往下探索，卻發ţû³現本來黑暗的水中，竟然有微微的光。

 

奇怪，這深百米的水下，怎麼會有光？

 

這寒潭對我好處不小，我已經決定以後定居於此，所以為了安穩，我決定前去探索一番。

 

順著光線往前，卻發現那裡是個漩渦。

 

我……

 

還不等我反應，便被吸進去了。

 

一陣暈頭晃腦之後，我再次從水中冒頭，卻發現了一個全新的地方。

 

一個神奇的山谷，這裡花朵盛開，遍布果實。

 

還有山谷最內處，有個山洞，洞口特別狹窄，從洞口看去，那裡邊竟然有一株閃閃發光的紅色樹木，上邊結了一個果實。

 

我去，這果樹有點厲害啊，竟然能在這麼小的洞中生長。

 

要是我有手的話，現在應該在揉自己的眼了，這不是在做夢吧！

 

要知道山谷外的世界已經是秋末，而我的身體在外界也有疲懶的感覺，快要進入冬眠了。

 

這個山谷卻是正值夏季，在這裡我的身體都活躍了不少。

 

我繞著山谷轉了整整兩天，才探明了這個山谷幾乎沒有其他生靈的存在，隻是偶爾有幾隻飛鳥。

 

本來我還膽心自己在外界會因為進入冬眠不安全，現在穩了。

 

我沒有草率地吃掉那樹上的紅果實，誰知道是不是有毒。

 

我重新進入谷中的水下，順著原路返回到了寒潭中。

 

果然外邊已經開始變冷了。

 

我看了一眼兢兢業業擦拭我那座龍神像的老人，通知了他一聲，最近不會出來。

 

「您安心冬眠，我會守好您的廟宇，等春暖花開之時再見。」

 

12.

 

我再次由青龍潭進入谷中，躲避起來冬眠。

 

本來挺快樂的，餓了就吃點山谷的果實。

 

但是最近我卻被一陣困意包圍，果然還是沒辦法逃過冬眠嗎？

 

我鑽到那顆閃閃發光的樹上，看了一眼依舊在樹上閃著光芒的果實，盡管很誘人，但是我還是沒有吃。

 

我便掛在上邊開始冬眠。

 

一條碧綠色的蛇掛在閃閃發光的樹枝上，一呼一吸進入冬眠之中，不時有神奇的光芒從外界匯聚於它身上。

 

那顆不知道掛在樹上幾百年的果子，也終於成熟了。它本應該落於地Ṱŭ̀ₘ上，化為養料回饋樹木，卻掉在了那條越發神異的蛇身上，然後就此消失。

 

時光飛逝……

 

這一覺睡得真是舒服啊！

 

從冬眠中醒來，這是我唯一的感受。睜開眼之後 ，感到有點奇怪。

 

怎麼這個洞口離我這麼近了，還變小了。

 

樹也變小了，樹上的果子沒了。

 

低頭，卻發現，自己的身子已經變成兩個水桶般粗壯了。

 

就睡了一覺，就長的這麼大了？

 

那我怎麼出去？要不直接用頭撞出去？要是能變小就好了。

 

伴隨著腦海中的想法 我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真的變小了，如同一根筷子。

 

而且我竟然能飛了。我順利從洞中鑽出，景色還是一樣怡人。

 

我用力一抖身體，變回原形。

 

半飛在空中，我估計自己現在的本體大概有二十米長。

 

我這是變成蟒了？

 

13.

 

盡管心中有很多疑問，我還是變回原來兩米長的樣子，從山谷出來進入寒潭中。

 

還沒有出寒潭，我就感應到很多人。

 

這是怎麼回事？雖然平時青龍潭香火很旺盛，但是也沒有這麼多人啊！

 

從隱秘處遊出，找到老人，卻發現老人已經很老很老了。

 

他看見我後，立馬跪在地上，淚流滿面。

 

「神龍大人，您終於出現了。」

 

什麼意思？我不就是去冬眠一下麼。

 

通過了老人的講述，我才知道我竟然整整消失了五年。

 

所以老人才這麼蒼老，我才會變得那麼大。

 

看著面前虔誠跪地的老人，我內心不由震動，他竟然能在這寒潭處苦守五年。

 

「老人家，請起。」

 

這是我第一次光明正大口吐人言。

 

老人聽到我說話之後，明顯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不過變得更加恭敬了。

 

在他的講述下，我知道了，這十年我的香火一直旺盛。

 

甚至一度超過南山寺。

 

原因是被我救下的那些孩子都很有出息，比如太守家的嫡子竟然高中了狀元。

 

三娃子應徵入伍，表現出色，更是意外救下了大將軍，得了賞識，現下成為了軍部炙手可熱的新貴。

 

還有那個小胖子，接收了他爹的生意，竟然還成了皇商。

 

至於其他孩子也各有成就。

 

所以很多人都來祭拜我，期望自家孩子成龍成鳳。

 

但是外邊那些拿著桶的趴在寒潭邊的人是在幹嘛？

 

14.

 

「百年不遇的旱災？」

 

老人雖然這麼說，但是我感覺寒潭的水並沒有減少，附近的山脈依然青翠，並不像幹旱的樣子。

 

「是啊，神龍大人，也就是得您庇佑，青龍潭水沒有幹枯，附近的山脈沒有幹旱。不遠處的南山寺已經沒水了，更不用說，整個南山郡的旱災有多嚴重了。」

 

所以才會有這麼ŧũ̂₋多人排著隊打水喝。

 

老人又嘆息了一聲：「也就附近的村民能這樣做，其他地方的人都趕不到這裡便S了，至於莊稼，再沒有雨，就沒得救了。」

 

情況這麼嚴重嗎？

 

我離開寺廟，化作小蛇遨遊天空，滿目所見，南山郡慘不忍睹。

 

無數莊稼幼苗呈現枯黃，馬上就要枯S。

 

沿路熱氣騰騰，一點也不像初夏。河流幹涸，露出河床。

 

我遊歷的速度很快，等我回到青龍潭時，聽到潭邊取水的人在對我懇求。

 

他們祈求我下一場大雨，救救地裡的莊稼，也救救那些取不到水的人。

 

15.

 

回到廟中，老人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但是我不確定自己有沒有那麼大的能力，而且布雨後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我得先回山谷試一下自己的能力。

 

我跟老人約定了一個時間，便返回到山谷了。

 

山谷內，我化作本體飛在半空中，向天嘶吼，天空忽然之間烏雲密布，雷聲陣陣。

 

真的有效！而且雨很大，一場雨能夠持續五個小時。

 

隻是降完一場雨後，我整個身體感覺很空虛。要知道自從我能開口說人話後，我就再也不用進食了，這也是這麼多年我第一次感覺到餓。

 

在譚中捕了很多魚吃，我的狀態才又變好了。

 

我對自己能否布雨心裡有底了，既然我有能力，何不救一救那些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