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隻能把凍紅的手放在口袋裡，企圖用那一點點的餘溫暖和手掌和僵硬的身軀。

 

第六章

 

畢業典禮上。

 

楊芷琴拉著裴行止跑去了第一排。

 

這一次裴行止沒有拒絕，仍由楊芷琴拉著他在所有學生面前出現。

 

姜稚月默默地跟在兩人後面。

 

看著兩人說說笑笑的樣子，她低頭淺笑。

 

在她心中最後的一絲懷疑破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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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裴行止是真的喜歡楊芷琴，會因為她同意之前所有的拒絕。

 

姜稚月知道裴行止最討厭參加這種場合。

 

甚至連她當年的那一場畢業晚會，裴行止都沒有參加。

 

任由姜稚月祈求，裴行止都冷漠地拒絕了。

 

對他來說，有參加晚宴的這個時間，還不如在研究室多做兩次實驗。

 

可這一次他被楊芷琴拉著來了。

 

不過能見到裴行止開心。

 

對姜稚月也放心了。

 

雖然陪在他身邊的人不是她。

 

但是至少她也能放心地離開了。

 

晚會的活動漸漸被推向高潮。

 

姜稚月一個人孤寂地站在角落裡，盯著裴行止和楊芷琴攜手在晚會中和同事學生打招呼。

 

宋主任正好也參加了這一次晚會。

 

看著他朝著裴行止走過去，姜稚月的心裡突然一慌。

 

“裴教授，沒想到連姜稚月這麼優秀的學生，你都舍得放她出國。”

 

姜稚月跟上去聽見了出國兩個字，趕忙從身後叫了聲宋主任。

 

裴行止望著她皺起眉頭，眼神有些古怪。

 

“你要出國？”

 

姜稚月整個人都繃了起來，好在宋主任後面的話被她及時打斷，沒有說出任何關於交換生的事。

 

“早上我不是辦了護照，就是準備出國的。”

 

裴行止恍然大悟。

 

雖然心中還有一些疑惑，但是沒有再多問。

 

“出去多見識見識是件好事。”

 

宋主任也沒有意外，他還以為姜稚月早就已經和裴行止溝通好了。

 

畢竟出國作為交換生也是一種榮耀。

 

“是啊，趁著年輕多出去走走，總不能老困在國內。”

 

姜稚月垂著頭，靜靜地聽著兩個人的教導。

 

直到發現裴行止沒有察覺到她真正的意圖，這才松了口氣。

 

隨意找的借口，正準備離開。

 

抬著頭就看見裴行止專心地替楊芷琴摘下頭發和肩上的彩帶。

 

在心中輕嘆了口氣，趕忙挪開了眼神。

 

下一秒人群中突然爆出驚呼。

 

“燈塔要倒了！”

 

三米長的燈塔，突然朝著她和楊芷琴倒了下來。

 

“小心！”

 

裴行止一聲怒吼。

 

他發現得早，離兩人最近。

 

第一時間卻是把楊芷琴拉到邊上的安全地帶。

 

姜稚月傻傻地看著這一切。

 

心裡突然變得很平靜，躲閃不及，左手臂被燈塔狠狠地敲中，瞬間就抬不起來了。

 

燈塔重重地落地。

 

密密麻麻的玻璃碎片散開，還伴隨著火花四濺。

 

楊芷琴和裴行止的身上被些許玻璃碎片，劃出了幾道細小的口子。

 

而姜稚月的左腿已經滿是傷痕。

 

轉眼間鮮血流了一地，白色長裙染血。

 

楊芷琴趴在裴行止的懷中哭個不停，而姜稚月的臉上始終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

 

“稚月你沒事吧。”

 

裴行止這時才想起她。

 

姜稚月輕輕地搖頭，腿上的鮮血還在不斷地冒出，順著小腿漸漸流下。

 

“你沒事就好，那我先送芷琴去醫院了。”

 

他交代了一句，然後一把抱起楊芷琴就衝出了大禮堂。

 

直到裴行止的身影消失。

 

姜稚月這才後知後覺地到整個身子都是密密麻麻的絞痛。

 

“這位同學，我送你去醫院吧，你的傷勢最嚴重，必須及時處理！”

 

她緩緩搖了搖頭。

 

“就去校醫室吧，別去醫院了。”

 

所有人的眼中都是她的傷勢最嚴重。

 

可惜裴行止見不到這一點。

 

第七章

 

在校醫室處理過傷口後，姜稚月回到家就已經是凌晨時分了。

 

好在傷得不重。

 

腿上的傷都是皮外傷。

 

就是手臂得好好靜養一段時間。

 

裴行止還沒有回來，今天晚上估計也回不來了。

 

姜稚月地處理了身子後，就躺在床上開始昏睡。

 

她本就還沒有完全康復的身體，今天可算是雪上加霜。

 

額頭的溫度又升高了，腦袋上隱隱傳來脹痛。

 

身子各處都是火辣辣的焦疼。

 

那種睡又睡不著，醒又醒不來的感覺，讓她十分難受。

 

不知道什麼時候。

 

樓梯間突然傳來了陣陣腳步聲。

 

姜稚月的心瞬間都被提了起來。

 

這時門被打開了。

 

姜稚月想要努力睜開眼睛卻無比費力。

 

過了半天就隻能睜開一條細細的小縫。

 

在那一條小小的縫隙中，她看清了面前這個男人的臉。

 

是裴行止。

 

知道來人是誰，姜稚月心中的防備慢慢降低，僅有的一點清醒又變得昏昏沉沉。

 

“稚月！”

 

裴行止熟悉的聲音喚醒了她一點點理智。

 

可她已經說不出話了。

 

因為高燒反復加劇，聲音完全沙啞，就連現在保持一點點清醒，都是花了很大的力氣。

 

“稚月，你能聽見嗎？”

 

許是見到姜稚月半天沒有開口。

 

裴行止竟主動牽住了姜稚月的手。

 

冰冷的手掌中和姜稚月手掌中的高溫。

 

裴行止居然主動牽住她？

 

姜稚月有些不可置信。

 

自從半年前她表白過後，兩個人很久沒有這麼親昵的肢體接觸了。

 

就算是偶然的接觸，也多半是因為生病或者受傷。

 

她艱難地扭過頭，發現裴行止身上傳來熟悉又冷冽的香水味，脖子上還掛著一條熟悉的項鏈。

 

姜稚月這才敢完全確定他的身份。

 

是裴行止沒錯。

 

可是他為什麼會突然衝進來握住她的手？

 

“阿稚...”

 

或許是見到姜子月一直沒有動靜。

 

裴行止把頭低在了她的懷中，開始不甚清楚地叫喚了很多聲阿稚。

 

那一刻，姜稚月渾身顫動。

 

裴行止這是在叫她嗎？

 

姜稚月不敢相信。

 

下一秒，裴行止身上鋪天蓋地的酒氣湧進姜稚月的鼻腔。

 

他喝醉了。

 

稚和芷讀音有些相像，在不經意間確實很容易叫錯。

 

更別說現在裴行止已經喝醉了，吐字不清楚也是正常的。

 

姜稚月想明白這個道理後，心中松了口氣，又不免留下淡淡的一抹失落。

 

小叔這八成是喝醉酒，把自己當做楊芷琴了。

 

於是姜稚月正準備開口說話。

 

裴行止已經不止於握住她的手掌，把她整個人已經拉到了懷中，嘴裡依然念叨著，“阿稚...”

 

到底是阿稚還是阿芷，姜稚月都不想分別了。

 

她此時隻想從裴行止的懷中離開，於是開始掙扎。

 

可她渾身虛弱無力的身子，根本無法掙脫裴行止的懷抱，反正激起了裴行止的兇殘。

 

裴行止的頭埋在姜稚月的白嫩的天鵝頸中，貪婪的吮吸。

 

雙手束縛住姜稚月的手臂和雙腿。

 

片刻之後那白紗布上密密麻麻滲透出血跡。

 

姜稚月疼得冒起冷汗，狠狠地在裴行止的肩頭上咬了一口。

 

“小叔，我好痛，我腿上的傷口裂開了！”

 

肩頭劇烈的疼痛讓裴行止清醒過來。

 

他見到被束縛在身下的姜稚月如同遇見蛇蠍一樣，狠狠地推倒在地上。

 

“姜稚月，我給你說過很多次了，我是你小叔，你怎麼可以對我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明知道我喝了酒，還要勾引我？你就這麼恨不得要爬上我的床！”

 

姜稚月臉色一片蒼白，全身都在痛得顫抖。

 

原來在裴行止心中，她這麼不堪。

 

面對此時裴行止的狡辯，她也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隻能聲音沙啞的輕輕抗議。

 

“稚月，我是你小叔，你不該對我有任何非分之想！”

 

裴行止一臉篤定地認為一切都是她姜稚月的過錯。

 

而他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句喝醉了，掩蓋一切。

 

姜稚月閉上眼睛。

 

她不會再有任何不該有的想法了。

 

第八章

 

後面小半個月，姜稚月連裴行止的影子都沒有見到。

 

她知道裴行止是在躲著她。

 

不過姜稚月也樂得清闲。

 

她開始準備出國的事情。

 

先是把所有的行李裝到行李箱中，推到門邊。

 

然後她這幾天把自己關在裴行止的書房。

 

去到一個新的學校，姜稚月給自己準備了一份禮物。

 

裴行止作為她現在的研究生導師，手上有很多的珍貴的資料文獻。

 

也正好是在養傷養病。

 

姜稚月看著文獻，然後寫了一份研究報告。

 

她準備出國作為交換生的時候就發布這一份報告，作為自己入學的資歷。

 

在姜稚月撰寫完結研究報告的那天下午。

 

楊芷琴和裴行止一同來到別墅。

 

“稚月，聽你小叔說你每天都留在別墅裡，也不出去？是在做什麼？”

 

姜稚月下意識抬眼看了對面那個一臉冷漠的裴行止。

 

這小半個月來。

 

裴行止可沒有同她說過一句話，卻不知道從哪裡知道她一直沒出門的消息。

 

不過姜稚月也不關心這些了。

 

她拿出了自己這些天的研究報告給裴行止。

 

說起來現在裴行止還是她的導師。

 

有資格替她修正這份研究報告中的漏洞和錯誤。

 

“在家養病沒事幹，寫了這一份研究報告。”

 

裴行止拿著研究報告，很快贊賞的眼神閃過姜稚月的臉頰。

 

就連一旁的楊芷琴也很感興趣地湊在一旁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