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終是我要自己去面對的。
40
臉頰上的指痕慢慢顯露。
我忍著刺痛,看向痛心疾首的母親。
大笑出聲。
直到笑出眼淚。
直到她的表情變得不知所措。
才停下來,冷冷地喊她。
「媽媽,我都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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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你們把我關在小黑屋,斷水斷食,逼我承認自己有病。
「抑或者,是找程醫生用所謂催眠,篡改我的記憶,差點讓我真的精神失常。
「還是趁我記憶混亂,哄騙我吃了無數瓶的精神藥物。
「我統統想起來了。
「媽媽,到底是誰在逼誰啊?」
在我一聲聲的質問中,母親漲紅了臉。
繼而惱怒道:「我們都是為了你好。
「為了讓你做一個正常人。」
我以為自己不會在乎了,可眼淚還是掉了下來。
「為了要一個所謂正常的女兒,你寧願把我逼瘋。
「既然這樣,就當我已經S了好嗎?
「我不想再做你們的女兒了。」
短暫失神後,母親瘋了一般尖叫,撲過來撕扯我。
這次,擋住她的是陳遠。
人聲嘈雜中,我聽到他的道歉聲。
「對不起。」
而宋琳,一直站在我身側。
早在我跟母親對峙的時候,她就握住了我的手。
盡管在發抖,也握得緊緊的。
不曾放開。
婚禮現場已經亂成一團。
我們手牽著手。
擠開人山人海,拋下一切。
逃婚了。
41
我們一路逃到了宋琳家。
狹小的客廳裡,沒有任何與我有關的東西。
可是當打開主臥,裡面卻到處都是我。
大大小小的照片,畫像。
租房時我喜歡的抱枕、玩偶。
一起用過的情侶水杯。
她站在門口不敢進去。
「抱歉,我現在還是不行。」
她依然無法克服心理恐懼。
可是,即使是這樣,她都不曾丟棄任何與我有關的東西。
我幾乎可以想象,她是怎樣,一邊痛苦的難以自抑,還堅持著布置完關於我的一切。
還傻乎乎地把它們都放置在主臥。
自己住進次臥裡。
「真是個傻子。」
為了緩解她的不適,我關上了房門。
「你不是更傻嗎?
「我明明已經把話說成那個樣子了。」
我仰臉看著她。
「哪怕當時沒有全部想起來,我都堅信。
「我的琳琳,不會舍得丟下我。」
42
「現在,能讓我好好看看你的臉嗎?」
我試探著去摘她的帽子。
她沒拒絕。
帽子拿掉的一瞬,如瀑青絲披散落下。
她果然留了長發。
我再度伸手,去摘口罩。
她瑟縮了一下,還是忍住了。
隻在口罩摘下的時候,臉轉向右側,躲了一下。
可我還是看見了。
右頰上,自耳際,一直到下巴。
那條長長的傷疤。
我顫抖著手,想撫上去,又怕弄疼她。
「沒事的,已經不疼了。」
反而是她在安慰我。
「這也是當時受傷的嗎?」
在戒同所。
「是我故意的。」
她的回答在意料之外。
「如果我不把事情鬧大,怎麼從裡面逃出來呢?
「放心吧,我起訴他們了。
「贏了。」
可代價,卻那麼大。
我的淚水,再次奪眶而下。
43
「是不是很醜?」
原來她介意的,居然是這個。
我捧住她的臉。
細細碎碎的吻沿著疤痕一路向下。
可是很快的,我發現她皮膚泛起紅疹。
臉上的汗毛肉眼可見的豎立起來。
我慌忙要松手。
卻被她一把拽住。
「可以的,沈叢心。
「我會好起來的。」
她甚至想要回吻我,明明呼吸都困難了,還在強撐。
我阻止她。
「宋琳,我相信你,但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
「慢慢來,我不想你那麼辛苦。」
那天,我們保持著一臂的距離,一點點傾訴這些年的經歷。
我也終於知道,宋琳身上的傷,基本都是自傷的。
戒同所裡,摧殘的是人的精神,他們基本不會讓人留下太多外傷。
是她,每當精神瀕臨崩潰,就將手臂擦過鐵床的邊角、窗臺棂,來來回回,直至出血。
用疼痛提醒自己。
一遍又一遍重復。
我愛的人,叫沈叢心。
我愛沈叢心。
44
第二天,陳遠找到了我們。
他獨自一人。
才一天,他就憔悴了很多。
我看著他,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們之間的愛恨,太過於糾結難纏了。
他陪了我很多年,平心而論,對我足夠的好。
可他騙了我。
一直在騙我,也是事實。
「你電話關機,有些話我隻能當面和你說。」
為了不被找到,離開婚禮現場,我就把電話卡丟掉了。
我沒有讓他進來,也沒有關門。
靜靜聽他說:「叔叔阿姨那邊有我照顧,你暫時不用擔心。
「隻是他們雖然過激,畢竟是你的親人,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我垂眸想了想。
「我和宋琳準備離開這座城市了。
「過幾年,他們年紀大了,我會盡應有的義務,如果他們不願意接受,就麻煩你給他們挑所好的養老院,我會出費用。」
我苦笑:「反正這些年,和我相比,你更像他們的兒子。」
「好。」
他應下。
卻半晌沒有離開。
「叢心,真的對不起。」
他嚅嗫著,再次道歉。
「如果是因為這幾年的欺騙,我們隻當扯平了。」
他騙我,我也毀了這場婚禮。
「但如果是為了當年,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他抬眸望著我,嘴角扯動,卻牽不出一個笑容。
「你果然,知道了啊。」
45
2019 年盛夏,我們大三。
那是一個周末,屋外下著雨。
我和沈叢心窩在沙發追劇,她坐著,我躺在她懷裡。
我暗搓搓地撩撥她。
時不時就扯住她衣領索吻。
她縱著我,不多久就彼此情動。
在我們吻到難舍難分之際。
「咔噠」一聲,家裡的門鎖開了。
來探望我的母親,親眼見到自己的女兒,和一個女孩親在一起。
而後,就是尖叫、混亂。
宋琳當場被趕了出去。
接著,父母強制為我辦理休學。
我被關進密不見光的小黑屋。
而宋琳,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因為我的父母,被家人送進了戒同所。
可以說,那是一切悲劇的開端。
「你早知道是我?」
46
陳遠嘆息著。
「這本就不是什麼難猜的事情。」
那個房子的鑰匙,除了我們,隻有他有。
他是我們共同的朋友,我們最信任的人。
我們的關系,他是唯一知情人。
連家裡的鑰匙,都放在他那裡備用。
可就是這份信任,毀了一切。
如果媽媽不是直接用鑰匙開門,就不會目睹那樣的場景。
畢竟在此之前,她就知道我們在合租。
一直以為,我們隻是關系很好的朋友。
哪怕再多一些時間,用更緩和一點的方式,結局可能都不至於這般慘烈。
「所以你恨我。」
陳遠臉上盡是痛色。
「可我愛你啊,沈叢心。
「明明是我先出現的,明明是我先愛上你的,為什麼你會選她?
「我不甘心啊,我不止一次想過,如果沒有她,你是不是就會愛上我?」
「不會。」
我冷淡地看著他:「陳遠,你試過了。
「不管有沒有記憶,不管你出現了多久。
「我都不會愛上你。
「這跟認識的時間沒有關系,跟是男是女也沒有關系。
「我隻是愛宋琳。
「就這麼簡單而已。」
番外(陳遠)
1
我以為愛情,是講先來後到的。
有記憶開始,沈叢心就在我的生命裡。
我幾乎認定,這輩子,我們就是屬於彼此的。
她交過不少朋友,但那些都是人生過客,隻有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宋琳也不例外。
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
是從文理分班,還是高考志願?
我不再是最了解她想法的人了。
而最意外的,是高考結束後, 她告訴我。
她和宋琳在一起了。
談戀愛的那種,在一起。
我不敢相信, 我一直守護的花朵,愛上了另一個女生。
可看著她歡喜信任的眼神,我隻能送上違心的祝福。
我們三個念了同一所大學。
她們甚至會約我, 去她們的小家,一起吃飯玩耍。
在沈叢心的心裡,把我當成哥哥一樣的存在。
可我不想隻做她的哥哥。
2
那個雨天,阿姨聯系不上她, 給我打了電話。
我有千萬種方式通知她。
可是想到她們前些天說, 要一起去外地實習。
打算在那裡, 長長久久地生活下去。
突然湧上的嫉妒心作祟,我直接把鑰匙交了出去。
盡管阿姨剛走我就後悔了,但我沒有追上去。
意料之中的,阿姨撞破了她們的事。
很快, 沈叢心辦理了休學。
程醫生是我找的。
通過催眠篡改記憶,是我提出來的。
叔叔阿姨束手無策, 全權交給了我。
可即使經過了種種折磨,配合著藥物, 催眠都不曾成功。
沈叢心她, 竟然那麼愛宋琳。
3
幾個月過去, 宋琳因為受傷,成功離開了戒同所。
她來找沈叢心。
那一刻, 我的怒火終於有了發泄對象。
「叢心不接受催眠治療,藥物就會一直進行下去。
「她現在已經記憶混亂了。
「宋琳, 你想讓她經歷和你一樣的事情嗎?」
說話時,我注視她面頰上的傷疤。
聽說,這是戒同所,進行所謂的糾正性別認知教育。
將一個男人送進了她的房間。
她在掙扎時, 被人誤傷的。
宋琳難堪地避開我的目光。
她本就不是個自信的人,這些年在沈叢心的呵護下才好了一些。
而這段時間的折磨,早已將她打回原形。
更別提,她最怕的,是愛的人受到傷害。
畢竟,我說的不全是謊話。
沈叔叔他們, 確實有把沈叢心送到精神病院的打算。
如果催眠治療再不見效的話。
「要我怎麼做?」
她隻有妥協。
「寫分手信。
「然後,再也不要見她。」
4
那封信徹底摧毀了沈叢心。
極度的痛苦下, 催眠治療第一次起到了效果。
破而後立。
不破不立。
置之S地而後生。
一年, 兩年。
我耐心地等著。
直到她忘記宋琳。
這是他心虛的表現。
「□-」5
我以為我贏了。
可是, 宋琳一出現,什麼都完了。
沈叢心為了她,當眾逃婚,不管不顧。
一點退路都沒留。
「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她想起過去, 什麼都知道了。
我做過的所有事。
那些藏起來的, 見不得光的齷齪心事。
被攤開,晾曬在陽光下。
原來,她不愛我,我就輸得徹徹底底了。
6
她們在外地生活得很好。
切掉了以前的所有聯系。
除了我和方嫻。
隻是不同的是, 她們信任方嫻。
對我,隻是為了了解她父母的狀況。
而我這次,不會再出賣她們了。
- 完 -
我們全寢都是 Omega。 聽室友說,找好兄弟臨時標記比抑制劑有用。 我深信不疑。 於是到了發熱期,我主動把 Alpha 竹馬摁在角落:「我聽人說臨時標記好使,快,標記我一下!」 下一刻,青檸味的信息素鋪天蓋地湧來。 竹馬的嗓音啞了:「那他有沒有告訴你,永久標記更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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