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我的新生活

 

女兒拿走我三十萬，要給她家暴的父親娶老婆！

 

“媽！你怎麼能這麼自私呢？爸爸他什麼都沒有了，想娶個媳婦怎麼了！”

 

轉頭又原諒了出軌的女婿，斥責我：

 

“別人的媽媽都是勸和不勸分，你是不是見不得我好啊？”

 

他們一家人開開心心地拍了全家福，而我為了女兒忙碌了半生，到頭來隻是個笑話。

 

好，那就當沒有這個女兒吧！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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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離婚後，我卻偶遇她笑著走進婚慶店。

 

好奇心驅使我便跟著進去了。

 

一進門就看見放在酒店大廳上引人注目的黃昏戀海報。

 

居然是前夫周磊和曾經的閨蜜莊豔的。

 

我呼吸凝滯，遠遠就看見女兒一手牽著周磊，一手牽著出軌的女婿，笑得無比燦爛。

 

我仿佛被冷水浸身，腦袋一片空白，落荒而逃……

 

回到家，哄完孫女，我失魂落魄地坐在客廳。

 

唐曉婉十四歲的時候，周磊和我的閨蜜搞在一起，每天酗酒抽煙回到家就打我們。

 

多少次把我們打進醫院，那時候身上就沒有一塊好地方。

 

才十年，她就把這些都忘得一幹二淨！

 

女婿舟若堯出軌，沒有上進心，我極力主張離婚，她卻給我面前一套背後一套，還和他在一起。

 

不小心拿起手機點到了同城dy，莊豔發的視頻裡，唐曉婉親昵地挽著他們，笑得很開心！

 

視頻最後還拍了全家福，他們都開開心心，隻有我忘不掉過去的傷痛。

 

我顫抖地進入莊豔的主頁，過往的作品裡也有唐曉婉的身影。

 

給她送金镯子，旗袍，燉雞湯，就好像她們才是母女一樣。

 

而唐曉婉隻在大二的時候，送過我一條手編的圍巾。

 

害怕弄髒，我隻在除夕那天戴，視如珍寶！

 

不知何時，眼淚滴落在手機屏幕上，屏幕失控自動播放那些視頻。

 

我好痛，痛到無法呼吸，渾身骨頭就像被踩斷一般。

 

直到半夜十二點唐曉婉才躡手躡腳地回來，她心虛地坐在我旁邊。

 

我拿出手機，把莊豔的賬號拿給她看，冷冷地說：

 

“你什麼時候和他們好上的？舟若堯呢？”

 

唐曉婉理直氣壯地說：“哎呀媽，過去的事情就讓她過去吧，人總得向前看。”

 

“你看我從小缺失父愛也很慘的，而且莊媽她這些年一直對你很愧疚的。”

 

“還有若堯說他會改的，你也不想你的孫女沒有爸爸吧？”

 

說著，她便攔著我的手想往我身上靠，被我一把推開，又一巴掌扇在她臉上，把我的卡拿了回來。

 

她大罵我更年期，說我不可理喻。

 

2

 

那天晚上，我徹底失眠，回想起我勞碌了一輩子，竟然換得這樣的結果，真是讓人心寒。

 

既然唐曉婉已經做出了選擇，那我也該做出選擇了。

 

就當我的女兒S在了今天，從此唐曉婉的一切與我無關。

 

我起床收拾東西，搬去了當年用拆遷款買的房子，還好寫在我名下。

 

第二天我難得睡了個懶覺，卻被唐曉婉的電話吵醒了。

 

“媽！你以為你還是小女孩嗎？一不開心就離家出走？”

 

“你能不能不要添亂了，我還沒吃飯，要去上班吶，蕊蕊怎麼辦啊！你快點回來！”

 

還沒等我說話，她就直接掛斷。

 

反觀她對待莊豔，我簡直就像是奴隸，揮之即去揮之即去！

 

我直接將她拉黑，過了幾天清靜的日子，每天沒事就是打打太極，包子店我也關了。

 

原本我的退休費就足夠了，繼續開著包子鋪隻是為了多幫幫唐曉婉。

 

現在完全不需要，包子鋪規模也還可以，連店包設備賣了一百二十萬。

 

拿到錢後，我直接報了駕校。

 

這是我一直的心願，開房車去旅遊，如今了無牽掛，終於可以為自己而活。

 

卻沒想到在駕校碰見了唐曉婉帶著莊豔去練車！

 

看見我，唐曉婉就很生氣地過來：“媽？你不會是來練車的吧？哪有奶奶把孫女扔在家裡，自己出來亂逛的！”

 

“還有，你學得明白嗎你就學？”

 

被她這麼一喊，周圍的人全都看了過來。

 

莊豔直接起來帶節奏，不明真相的人也跟著說我亂來。

 

我冷笑一聲，毫不畏懼地說：“自己生了又不帶，扔給我跟我說工作忙沒空，卻有空帶小三出來練車？”

 

“唐曉婉，你願意輕賤自己，原諒家暴的爸，出軌的丈夫，那是你的事情，別再來煩我。”

 

我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明眼人也該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我沒再搭理她們，找了教練便開始學。

 

我用一個星期考過了科目一，教練也說我學得快，讓我信心倍增。

 

搬出來大概一個月，唐曉婉用舟若堯的手機打來電話：

 

“媽！你鬧夠了沒有！包子店怎麼賣出去了，錢呢？”

 

“家裡水電費還有房貸你怎麼停交了，我們工資剛發，交完都沒剩多少了。”

 

我隻覺唏噓：“你不是認莊豔是你媽嗎？去找她啊！”

 

為了清淨，我連舟若堯也拉黑了。

 

卻不想唐曉婉直接跑到駕校堵我：

 

“我隻是想要體驗一下父愛！我有錯嗎？你為什麼要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團糟啊！你到底還是不是我媽啊！”

 

“你快把賣包子店的錢給我，我真的有急用！”

 

她的表情很不耐煩，仿佛我沒有去給她當免費勞動力就是犯罪！

 

我跟駕校裡的人大多也混熟了，大家都知道情況。

 

還沒等我反駁唐曉婉，就已經有人聽不下去了。

 

“滾吧你就，天生缺愛聖體，盡會和那些小三一起欺負自己的媽媽！”

 

“對啊，你有什麼資格替你媽媽原諒那些惡心的人！她十年把你拉扯到大，你個白眼狼。”

 

唐曉婉也怒了：“我跟我媽說話，你們算什麼東西！”

 

我再一次上去一巴掌將她扇醒，她滿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我隻是冷冷地說：“唐曉婉，你聽清楚了，我說了我不會再管你，也不再是你媽。你有本事去讓莊豔和周磊幫你啊！”

 

唐曉婉眼裡布滿紅血絲，氣得臉色鐵青，指著我惡狠狠地說：

 

“好，你別後悔！”

 

3

 

兩個月，我拿到了心心念念的駕照。

 

這段時間唐曉婉沒有再來找我，但鄰居偷偷給我通風報信說她和舟若堯復婚了。

 

我隻是訕然一笑，轉頭走進4S店。

 

莊豔：“唐沁？你不是拋下兒孫，賣了家裡鋪子捐錢跑路了嘛？”

 

我正開開心心地聽銷售介紹一款新型全智能房車，轉頭就碰見唐曉婉和莊豔。

 

唐曉婉帶著慍怒：“媽！你要買車啊？你有證了嘛你就買？”

 

被她們倆一招呼，店裡的人看向我的眼神都帶著審視。

 

莊豔得意揚揚地說道：“唐沁你也真是的！難怪曉婉認我當媽不認你。”

 

我看向唐曉婉，莊豔對我的攻擊她視而不見，也等著看我難堪。

 

我的心還是一陣一陣地抽疼，多少個日月護在手心的孩子，將我視作敵人，多麼可悲。

 

收起藏在心底的悲傷，我轉頭對銷售說：

 

“就這輛吧，全款！”

 

銷售頓時眼睛就亮了，莊豔直接尖銳爆鳴，呼喊著自己也要買下看上的車。

 

我沒有理她們，自顧自地去付錢。

 

側耳卻聽見唐曉婉和莊豔起了爭論誰出錢。

 

莊豔：“唐曉婉！你沒錢帶我看什麼車？”

 

我瀟灑地付完錢後轉身離開，背後隻有二人的爭執聲。

 

過了一段時間，唐曉婉又找上了門，眼眶紅腫，黑眼圈很是嚴重。

 

“媽媽~你給我點錢好不好？我給莊豔買輛車，這事關乎我能不能升職啊，媽媽你得幫幫我……”

 

我以為唐曉婉是真的在乎她所說的父愛，其實不過是想利用周磊的人脈攀升。

 

這一次我徹底對她失望。

 

小的時候，那個會耗盡自己所有零花錢為不認識的人買花，隻為讓她和家人開心的唐曉婉，不知什麼時候變得算計勢利。

 

我嚴辭拒絕了她，並再次和她劃清界限。

 

一連著來了很多天，一下班就來，我都視而不見，始終沒讓她進門。

 

直到一天下了暴雨，她蜷縮在門口。

 

我和周磊離婚那天，曉婉追著他跑了很久，生了一場大病，從此就害怕打雷。

 

我還是於心不忍，讓她進來了。

 

“我就知道，媽媽是這天下對我最好的人，永遠都不會放棄我。”

 

腦海裡一下子湧入太多曉婉小時候的畫面。

 

“爸爸是個壞蛋，莊阿姨也是壞蛋，媽媽不要傷心，曉婉永遠陪著你！”

 

“媽媽，等我長大了，咱們一起去環遊世界……”

 

……

 

淚水模糊視線，與如今的人影重疊不了。

 

唐曉婉和舟若堯成婚後，我每天在家幹活，還要照顧包子店。

 

她的脾氣倒是越來越見長，家裡的月供都是我在還，她們的錢卻一分沒給我。

 

一想到她給莊豔買各種镯子，衣服，我的視線才越來越清晰。

 

“你還記得你是怎麼落下怕打雷的毛病的嗎？”

 

我看著她躲閃的目光，心中就有了答案。

 

當事人怎麼會不記得，隻是現在的她已經被利益蒙住了眼睛。

 

我和她細數了從小到大所有的一切。

 

到後來在她眼裡我慢慢變成了一個支撐著家的保姆。

 

我痛罵她不孝，對我使喚來使喚去。

 

又罵她不知羞，去聯系那對渣男賤女。

 

最後還罵她罔為母，自從孫子出生，大小事她都沒有再管過。

 

“你走吧！再也不要來了，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第2章 我的新生活2

 

4

 

“媽！可是我做這一切不也都是為了你我未來更好的生活，你怎麼就是不懂呢？所以現在連你也要欺負我嗎？”

 

啪嗒——

 

唐曉婉摔碎了我端來的熱姜水，摔門而去。

 

我看著被熱水燙到的手很快泛起了紅，火辣辣的疼，正如心裡。

 

或許我早該發現曉婉變了。

 

被我痛斥一番後，她倒是沒再來找過我。

 

我也沒去了解過他們的生活，隻是偶爾從莊豔的賬號裡看到她更新的視頻。

 

唐曉婉還是觍著臉去巴結他們，和莊豔母女叫得親熱。

 

讓我覺得惡心！

 

兒孫自有兒孫福，我過了半輩子的牛馬生活，每天兩眼一睜就是曉婉今天吃什麼。

 

我過膩了，也乏了。

 

我過起了“闲雲野鶴”的日子，學太極，學畫畫，以前想過但沒時間的我都想試試。

 

還有我的房車之旅，看著被自己一點一點裝潢成自己多少年來日思夜想的移動的小房子，獲得感滿滿。

 

打太極還遇到一個大我兩歲的人，他說他叫莫老頭。

 

無兒無女，獨自過了十幾年，十分精神，太極已經出神入化，我就這麼跟著小年輕的花樣，認了個師傅。

 

“莫老頭，我今天燉排骨，給你裝了點，嘗嘗我手藝！”

 

今天排骨，明天燉雞……

 

我也不會別的什麼了，就隻能做點吃的“賄賂”一下他了。

 

我的房車很快就裝修好了，我第一個邀請莫老頭去參觀。

 

莫老頭：“唐沁，你這動手能力太強了，這就是個移動的小房子。”

 

我：“這塊地方是廚房，在路上也能吃點熱乎的。”

 

“那邊是浴室和廁所，幹湿分離。”

 

“到時候直接開去草地，去看極光，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

 

他說他很佩服我，如今能有此頓悟，人生就該這麼活。

 

“我也去搞輛房車，跟你一起去！”

 

“好！”

 

這個冬天太冷了，我打算明年春天開始北上。

 

再次聽到有關唐曉婉的消息是在一個月後，以前的鄰居說聽到舟若堯家暴！

 

我的心漏了一拍，我早就跟唐曉婉說過舟若堯這個人易怒易爆，又出軌，人品不行。

 

可是她就是戀愛腦！

 

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活該受著。

 

又這麼過幾天，我和莫老頭練太極回家，就看見唐曉婉站在門口。

 

她滿臉淚痕，啪嗒就跪下，哭著說：“媽！這次你真的得救救我！不然我會S的！”

 

我給莫老頭使了眼色讓他先走，把唐曉婉叫了進去。

 

聽完唐曉婉口中的急事，我徹底心梗，直接一巴掌打過去，她轉了兩個圈才停下來。

 

“你挪用公款去給莊豔買車！”

 

5

 

我氣到抽搐，手掌傳來的痛感遠不及心裡的痛。

 

我沒有想過唐曉婉竟然糊塗至此，她作為公司會計本來就是個高危職業。

 

為了攀升去巴結周磊，人還沒巴結上，就開始挪用公款。

 

“你真是無可救藥！唐曉婉，你到底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我指著唐曉婉，兩眼一黑，直接撅了過去。

 

從小唐曉婉就正直果敢，不僅成績很好，也樂於助人，一直是我的驕傲。

 

我的女兒，究竟是從什麼時候爛掉的？

 

再次醒來，隻有醫院白花花的天花板，身邊沒有一個人。

 

找了護士才知道，唐曉婉把我扔在這，交了錢就再也沒有來了。

 

我心灰意冷地回到，呆坐在客廳上，眼淚不住地往下掉。

 

一直坐到了第二天，唐曉婉慌慌張張地找了過來。

 

“媽！你快把錢給我，我填上虧空就好了！”

 

我看著她，眼底猩紅，就像入了魔，翻找我的錢包。

 

“卡呢？！卡呢！媽！快把卡給我啊媽……”

 

唐曉婉抱住我的腿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指甲嵌進掌心，實實在在的痛感才讓我緩過神，我憋足一口氣將唐曉婉踢開。

 

“你已經長大了，闖的禍不能再讓我幫你擦屁股了……”

 

唐曉婉猛地站起來，陰戾地吼叫：

 

“唐沁！我是你的女兒！我不過是親近了自己的父親，究竟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連我你都不幫！”

 

“呵呵，我若是早知道你是這樣的，我就不該拼命地往上爬，我不就是想要給你更好的生活環境，我又有什麼錯！”

 

……

 

唐曉婉瘋癲一般，罵完又開始說好話：

 

“你把這個房子賣掉好不好？我接你回家住，賣掉這個房子就可以填補虧空了！好不好？”

 

“還有，你想要開你的房車去哪我都不阻攔，你想去哪就去哪，你隻要再幫我最後一次，就最後一次！”

 

我沒有說話，狠著心，摻著淚將她推出去，把門鎖上。

 

“唐沁！！媽！！你不能見S不救啊！！”

 

“媽——”

 

心髒傳來一陣一陣的抽痛，我順著門滑坐在地板上。

 

渾身被冷汗侵襲！

 

我並不是心疼這座房子，隻是我不會永遠都能幫她擦屁股，如果連是非都不分的話。

 

這樣的人，救得了一次，也救不了第二次……

 

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塊肉，看到她如今走上這條路，還是很心痛。

 

痛到窒息……

 

我的心始終過不去！

 

於是我拿起安眠藥，好不容易才讓自己睡過去……

 

我深知，我不是幫，我是縱容。

 

如果這次擺平了，下一次就會是更大的禍端。

 

萬不可心軟。

 

一夜不好眠，隻當是昏S了

 

6

 

第二日，她竟帶著舟若堯，二人在我小區樓下拉橫幅斥責我。

 

三歲的孫子站在一旁無助的哭泣，路人口舌交織，不一會兒便傳得風風雨雨。

 

簡直是有傷風化！

 

唐曉婉臉都不要了！

 

我定睛一看，莫老頭被揪在那裡批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