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中有不少人參與,走到何處都有這放榜的消息。
顧珩又是榜首,冠以會元之名。
他如今就要成為大伯父的女婿,滿府都是他的好消息。
丫鬟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替我憤憤不平:「原本是您的姑爺……」
我搖搖頭,繼續沉默地收拾起東西來。
丫鬟止住話頭,看到那昨日那被我放在桌上的木盒,問道:「姑娘,這盒子……」
「放到雜物間吧,就不帶了。」
沈清婉春風得意,特意跑到我門前來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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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何必呢?我早說讓你主動退婚,你不聽,結果顧家先上門,倒讓自己成了棄婦。」
沈清婉漫不經心地看著青蔥十指上的丹蔻。
「我已與顧珩交換庚帖了,下次你見顧珩,記得叫『姐夫』。」
她大抵還以為我會與從前一樣,沉默地任由她嘲諷。
我將手間的東西放下,緩緩朝她走去。
「怎麼?」沈清婉上下打量著我。
我抬手抓住她的領子,狠狠朝她臉上打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扇得我手心發麻。
空氣寂靜了一瞬,沈清婉臉上頂著巴掌印,眸中出現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半是狠厲半是詫異地說:「沈清淺,你敢打我?」
我並未回她,對著門口的丫鬟道:「琥珀,關門。」
琥珀快速地從內裡關上了門,用門栓將門關得嚴嚴實實。
沈清婉為了方便嘲諷我,讓丫鬟守在了門外,她們聽到巴掌聲,還沒來得及反應,身側的門就關住了。
她們慌了,拍著門大聲道:「二小姐,你要對大小姐做什麼?」
從前我不還手,不代表我沒有還手的能力。
眼下我被人退婚,離開沈府,或許未來就要絞了頭發做姑子,我還怕什麼?
爛命一條,大不了S了完事!
我讓琥珀按住沈清婉,捏著她的下颌,一巴掌一巴掌地扇在她臉上。
我第一次知道,扇人巴掌,原來這麼痛快。
難怪沈清婉從前總愛對我如此。
沈清婉依舊高傲,頂著一張紅腫的臉,一雙眼睛瞪著我。
「沈清婉,你完了!」
我掐著她的脖子,冷著臉:「姐姐,我都要走了,你還不依不饒,怪就怪你,非要來我這裡犯賤!」
沈清婉嘴角流出了血,神情陰鸷:「沈清淺,你知道你打的是誰嗎?你今日囂張,出了這門,你有十條命都不夠賠的!」
我冷笑一聲:「那就讓我打個夠本。」
12
我打沈清婉的事情,在沈府鬧得沸沸揚揚,沈清婉前一陣風剛下去沒多久,又出了這樁子事,慈安堂內大房二房的人又聚在一起,氣氛冷凝。
祖母和大伯母都冷冷地看著我跪在下方,就連祖父也面色不虞,一副我給他添麻煩了的樣子。
祖母審判我時,向來是不留餘力的。
「手足相殘,犯了家法,先帶下去打上十棍吧。」
我父親一聽慌了神,連忙跪下:「母親,清淺她一屆女流,如何能受得了這十棍啊?」
大伯母面色鐵青:「那我的清婉就受得了被她打嗎?臉都腫了!」
「父親……」我父親又求助似的看向祖父。
祖父嘆了口氣,沉沉地看向我:「你不是已經要離府了嗎?現下鬧出這樣的事,又是為了什麼?」
沈家最近已經夠在風口浪尖上了,讓他頗為心煩。
祖父年紀大了,最是想看到家人一片和睦的模樣,可偏偏事與願違。
我語氣平淡:「若是祖父查過,就知道是大姐先來我面前犯賤。」
「你……」大伯母忍不住要站起身。
「清淺慎言!」
我父親呵斥我道。
他總是這樣,在房中做個慈父,到了祖父祖母面前,就又將槍口對準了我。
「我說錯了什麼?」
我毫不避諱地跪直身體,抬頭迎上祖父復雜的眼神。
「做了搶人夫婿這種厚顏無恥的事情,不說該夾著尾巴在房中安心待著,還來我面前嘲諷。大姐如此小人行徑,哪家有了這樣的女兒,出了這樣的醜事,不是藏著掖著,也就大伯父和大伯母心胸寬廣,難怪能教養出大姐這樣的女兒。」
「你!」大伯母被這話氣得失態,朝我衝過來,「我撕了你的嘴!」
我母親連忙將她攔住,一邊道:「大嫂,清淺受了刺激,她也是無心之失啊!」
我眼中依舊嘲諷:「十三歲時,大姐闖入我房中打了我十七個巴掌,設計我與顧珩私通,將我二人湊在一起,如今又不知犯了什麼病,搶了我的夫婿,我不過是回敬她幾個巴掌,很過分嗎?」
祖母氣歪了臉:「饒是如此,你也不該打你大姐!孝悌之道都學到了何處?」
「我是不該打她。」
我眼睫遮住眸底的冷然。
「我應該直接S了她!她把我下半輩子都毀了!」
大伯父看我如此桀骜不馴,做出一副失望之態:「清淺,你何時成了這副樣子?我記得你從前很是乖巧……」
「再乖巧也是從前了,大伯父何必如此惺惺作態,如果不是你在背後替大姐撐腰,她會如此囂張跋扈?
「你縱容她欺辱我,搶我夫婿,回頭又給我父親升官,自以為能作為補償,那我呢?我的一生呢?你能賠給我一個連中三元的夫君嗎?」
滿堂寂靜,我父親跪著,回頭給我使眼色。
「清淺,別說了……」
「最自私的便是大伯父你與大伯母,你的女兒壞了名節,被人退婚,便要將我的夫婿搶去,讓我也面對這樣的局面,我又做錯了什麼?」
我繼續道:「我此番離開沈家,估計再也不會回來,尋常人家的女兒遇到親事被劫,父兄尚可上門出頭,做這個沈家女兒,我隻能自己出一口這心頭惡氣,還要被人責問。若是祖父祖母要請家法,我總歸是承受不住,都是一S,倒不如我自己吊S在沈家門前!」
說完,我站起身來,轉頭就跑出了慈安堂,向府門前跑去。
祖母目眦欲裂:「快攔住她!」
祖父也站了起來,眸中滿是震驚。
瘋了!都瘋了!
向來體面尊貴的大伯父和大伯母看著我跑出去,甚至忘了生氣,驚得下巴都掉了。
13
我在快衝到府門前的時候,被一群丫鬟攔了下來。
「二小姐,您不能這樣!」
我推開她們,厲喝道:「閃開!」
我自然不是存心要尋S,隻是今日打了沈清婉,總要將此事收尾才行。
可我沒想到,今日顧珩會來。
馬車停在沈家門前,一襲月牙白袍的顧珩從中出來,進了府。
事發突然,門房的消息慢,便將人請了進來。
他一進府,就看到一群丫鬟似乎要攔下朝府外去的我,微微皺了皺眉,偏頭問門房發生了何事,是否不方便。
門房也不知道,看到這陣勢,也意識到了什麼,賠笑道:「顧公子,您要不改日再來吧?」
顧珩淡淡點頭,視線在我身上一掃而過,轉頭便欲要離開。
我看著他毫無留戀的背影,心中一陣酸楚。
我父親和沈家其他人很快追了上來。
我父親一見我就流了淚,跌跌撞撞地跪到緊隨其後的祖父面前:「父親母親,要是清淺沒了,我也不活了啊!我和清淺一起,吊S在沈家門口!」
我看到顧珩離開的腳步一頓。
母親也用手帕擦淚:「夫君和孩子都要S了,兒媳活著也沒意思了,隻能一起跟著去了,一家三口,總歸是在下面團聚了!」
「夠了,你們這尋S覓活的,要做什麼?!」祖母用拐杖重重地敲著地面,「家法就算了!清淺回去抄五遍《弟子規》!」
祖父也跟著道:「清淺,你莫要想不開,世上男子千千萬,祖父這就尋人去給你說親事,保證比顧珩好!」
真要讓府中女兒吊S在沈家門前,沈家這官也做到頭了!
門口的顧珩聽到這裡,微抿嘴唇,邁步轉身離開。
我卸了力道,心也像是被扎了個大窟窿似的,任由丫鬟將我扶入房中。
我想過顧珩是被迫的。
他是記在姑母名下的庶子,生母在後宅之中,若是姑母以他生母的性命作威脅,逼他退婚另娶,他身為人子,不照做則是罔顧人倫。
可我沒想到顧珩會如此殷切地動身來沈家找沈清婉,往日裡我二人定婚之時,他忙著備考會試,饒是有休息日,也未來找過我。
他是自願的。
為了大伯父能給他的仕途鋪路,還是真的愛上了沈清婉?
我軟著身體癱在床上,抬手捂住臉,遮掩住了淚眼蒙眬。
他怎麼能愛上沈清婉?那是自幼便欺辱我,也欺辱過他的人。
五日後,母親陪著我,與族兄一起踏上了回松府老家的路。
備了三輛馬車回松府老家,馬車在府門前串成一排,除此之外,後面還緊跟著一輛沈清婉的專用馬車。
她今日要去參加雅集詩會。
沈清婉一襲菡萏色衣裙,粉面玉腮,端的是人比花嬌,十指上的紅色丹蔻比血都要紅。
「今日蓬萊閣詩會,原本我是推了的,可顧珩傳信,非要讓我過去。」
她正在同貼身丫鬟說話,半是抱怨,又帶這些小女兒家的嬌俏,狀似不經意的話語傳過來,母親有些擔憂地看向我。
「詩會上不少同窗,想來姑爺已經迫不及待要將您介紹給他們了。」
這是翠竹的聲音,她做了我與顧珩私通的人證,得了沈清婉的寵信,已經被提到她身邊做大丫鬟了。
「清淺……」母親想說些什麼。
我擠出一抹笑:「走吧。」
離府之日特意挑了父親休沐的時候,他在府門前相送,壓低聲音對我道:
「清淺,還記得父親與你說的嗎?此番離開,隻是暫避鋒芒,你莫要自暴自棄,在松府老家嫁人更是萬萬不可,為父會想辦法……」
「父親,」我看向他,表情淡淡,「算了吧,您好好保重身體,莫要想那麼多了。」
我父親嘆了口氣,也點點頭:「好。」
車隊啟程,我與母親同乘一輛馬車。
我掀開簾子,看著外面的景色不斷後退,離開沈府的地界,心頭不由得感到一陣輕松。
細細想來,在京城、在沈府這麼多年,很少有時候是過得快活的。
曾經我傷心時,顧珩會安慰我,笨拙地用手擦去我眼下的淚珠。
與顧珩定親後的每個上元節,他都會送我一盞親手制的兔子花燈,第一年做得不甚熟練,但第二年已經有模有樣了。
我將他送的東西一起放在雜物間,沒有刻意銷毀。
或許哪一日順應天意,雜物間會突然起火,將這些東西一起焚燒掩蓋。
母親看我黯然神傷,勸我道:「清淺,想開些,你瞧你這半月,瘦了快一圈了。」
「母親。」我突然喚她,視線依舊落在馬車外的街道上:「十年了,父親依舊無子,您想開了嗎?」
我放下馬車簾子,轉頭迎上她震驚又頗有些不自然的神色。
我跟著母親學醫,也有六年了。
母親為祖父做的藥膳,我父親也常常用著。
她是女醫,自然明白哪些食材組合在一起,能達到意想不到的功效。
母親甚至不用刻意下藥,常常做些藥膳讓父親吃下,長此以往,父親便不易讓女子有孕,府醫去查,也隻能查到些自然導致的原因。
「你知道了?」母親神色復雜地看著我,「母親這都是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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