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隨著張蘭年紀越來越大，她雖然不說，但我能看出她越來越焦躁不安。

 

我決定利用這一點，讓這個喪盡天良的家庭自食其果。

 

我聯系了幾個在媒體工作的朋友，打探到了周莉所在醫院的情況。

 

估摸著張蘭的錢應該快用完了，我換了身得體的衣服，出現在了醫院。

 

張蘭一夜未眠，憔悴不堪。

 

一見到我就氣得渾身發抖，破口大罵："滾！你還有臉來！你這個毒夫，莉莉還這麼年輕，你怎麼下得去手！"

 

我冷眼掃過纏滿繃帶的周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過是燙傷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女孩子嘛，哪需要這麼金貴。"

 

這番話，正是萌萌出事時張蘭說過的，如今我原封不動地奉還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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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出去！給我滾！"張蘭歇斯底裡地尖叫，"我們家到底做了什麼孽，才會攤上你這種女婿！我一定要讓周薔跟你離婚！你馬上給我滾出我們家！"

 

大概是意識到這裡是醫院，她勉強控制住沒有動手。

 

但她越是克制，我就越要激怒她。

 

我回頭看了眼跟來的幾位媒體朋友，然後對張蘭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壓低聲音說："當初你縱容你女兒給我女兒吃五仁月餅時，怎麼沒想到會有今天？"

 

她愣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繼續補刀："這還不算完，你女兒害S我女兒，我一定要她血債血償。"

 

"真可惜啊，昨晚應該用沸水從頭澆到腳，把她整個人都燙熟，那才能解我的心頭之恨。"

 

張蘭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仿佛不敢相信這些惡毒的話是從我嘴裡說出來的。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決定再添一把火："您年紀也大了，估計活不了幾年了。等您百年之後，我就讓莉莉下去陪您。"

 

這最後一句話，猶如一顆重磅炸彈，徹底引爆了張蘭的理智。

 

她面目猙獰，雙手SS掐住我的脖子："沈軍！我要你不得好S！"

 

我頓時漲紅了臉，拼命掙扎著呼吸，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周圍頓時一片驚呼，很快有人衝上來把張蘭拉開。

 

我被人扶著站起來，淚流滿面地說："嶽母，萌萌已經被你們害S了，現在你還想S我嗎？"

 

張蘭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瘋狂地叫囂著要置我於S地。

 

我則聲淚俱下地控訴："我知道你一直嫌棄萌萌是個女孩，從來就看不上她。但不管怎麼說，她都是你的親外孫女啊！就算你再不喜歡她，也不該害S她啊！"

 

"萌萌才四歲，什麼都不懂。她那麼喜歡叫你外婆，你卻縱容莉莉給她吃致命的食物，你的良心難道不會痛嗎？"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不時有人拿出手機拍照錄像。

 

8

 

我跪在地上，對著張蘭不停地磕頭："媽，求求你看在萌萌的份上，放過我們吧。就當是為莉莉積德了。"

 

張蘭顯然隻聽進去了最後一句話，聲嘶力竭地吼道："你生的那個小賤種，憑什麼跟我女兒相提並論！沈軍，我告訴你，她就是S一萬次，也是活該！"

 

"一個賤丫頭，S了就S了，你居然還敢拿她跟我莉莉比！"

 

我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於是裝作渾身無力的樣子癱軟在地。

 

旁邊的人連忙把我扶起來，紛紛指責張蘭，勸我報警。

 

我悲傷地說："他們怕我追究責任，趁我昏迷的時候就把萌萌火化了。孩子都入土為安了，我哪還好意思去打擾她。"

 

再看張蘭那邊，已經和醫院保安扭打在一起。

 

幾個護士在旁邊勸阻，卻收效甚微。

 

我揉著發疼的胸口，給周薔打了個電話："你媽瘋了，你快來醫院吧。"

 

周薔一向很注重形象，尤其是因為工作性質的關系，更是小心謹慎。

 

今天在醫院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無疑會對她的仕途造成重大影響。

 

她很快就趕到了醫院，臉色鐵青。

 

看了我一眼後，她大步走向還在地上又哭又鬧的張蘭，厲聲喝道："夠了沒有！"

 

張蘭哭得更加悽慘："周薔，你還是不是人？眼睜睜看著你老公欺負你媽，你不管妹妹也就算了，現在還要幫著外人來害我們娘倆。我和你爸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你就是這麼報答我們的養育之恩的？"

 

周圍全是舉著手機拍攝的人，周薔強壓怒火，大聲呵斥不許拍攝。

 

張蘭卻趁機撲到周薔身上，撕心裂肺地哭喊："我不管，周薔，養育之恩大於天，你這輩子都還不完。你別想甩開我們，你必須要養我和莉莉，這是你應盡的責任！"

 

周薔終於忍無可忍，怒吼道："你還嫌不夠丟人現眼嗎？在這裡鬧什麼鬧！"

 

"你不孝順父母，不管妹妹，你都不覺得丟人，我有什麼好怕的！"

 

張蘭尖聲叫道："莉莉你必須要管，不僅要管，你還得給她買車買房！否則我就去你單位舉報，看看他們怎麼看待你這種不孝女！"

 

這番話徹底激怒了周薔。

 

她一把推開張蘭，衝向躺在病床上的周莉。

 

"你幹什麼！放開她！"張蘭尖叫著撲過去。

 

"養你這麼大就是為了讓你盡孝的！你有本事了，憑什麼不管你妹妹！"

 

"憑什麼？我讓你看看憑什麼！"周薔不顧周莉的哭喊，雙手掐住她的脖子，"這個畜生害S了我女兒，你還有臉讓我養她？我今天非得掐S她不可！"

 

周圍的人見狀大驚，連忙上前制止，將周莉從周薔手中救下。

 

有人喊道："再怎麼說也是你親妹妹啊，你怎麼能下這種毒手！"

 

張蘭渾身發抖，對著周薔狠狠地甩了幾個耳光，失聲痛哭："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老天爺要我的命啊，我活不下去了！"

 

周薔突然崩潰了，嘶吼道："她是你女兒，難道我就不是你女兒了嗎？！"

 

張蘭愣住了。

 

9

 

"這個孩子又不是我讓你生的！你滿腦子都是你小女兒，那我呢？我就該S，就該替你養女兒是嗎？"

 

周薔雙目赤紅，聲嘶力竭地喊道："你到底要把我逼到什麼地步！她害S了我的萌萌，你卻求我不要計較。你的孩子是孩子，那我的孩子就不是了嗎？"

 

"就那一塊普通的月餅你都舍不得給萌萌吃，媽，你有沒有想過，萌萌也是你的外孫女啊！"

 

"我女兒沒了，沈軍要和我離婚，現在你還要毀了我的名聲和工作！媽，你是不是非要逼S我才甘心！"

 

張蘭臉色慘白，歇斯底裡地吼道："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現在說我還有錯了？你對得起我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嗎！你女兒是自己非要吃的，關莉莉什麼事！她都已經S了，你難道還要因為一個S去的丫頭，來怪罪你親妹妹嗎！"

 

"我告訴你周薔，隻要你還活著，就有責任照顧莉莉。等我百年之後，莉莉在這世上就隻有你這麼個姐姐了！當初家裡條件不好，我借錢供你上大學，把最好的都給了你。現在你有出息了，卻不肯照顧妹妹，甚至連我都不管了，你還是人嗎！"

 

"你和沈軍那個毒夫一個德行，我一定要告你們！就算毀了這層母女關系，我也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說著，張蘭抱起周莉就往外衝，邊跑邊喊："我看你們敢不管我，當我們孤兒寡母好欺負是不是！"

 

她瘋狂的樣子嚇得周圍的人不敢上前。

 

周薔大喊著讓她回來，追了上去。

 

此時張蘭已經跑到了樓梯口，被周薔一把拽住。

 

在拉扯中，周莉從張蘭懷裡滑落，順著樓梯滾了下去。

 

"莉莉！"

 

張蘭尖叫著衝下樓梯，抱起頭部已經流血的周莉，撕心裂肺地哭喊："你連親妹妹都要害，周薔，你就是個畜生，不得好S！"

 

有人趕緊去叫醫生，有人勸張蘭先放下周莉，別碰到可能骨折的地方。

 

但張蘭已經完全失去理智，緊緊抱著昏迷不醒的周莉，喃喃自語："你們都想害我女兒，你們不得好S，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情況危急，幾個人合力將周莉從張蘭懷裡搶出來，交給趕來的醫生。

 

張蘭瘋了似的攻擊所有人，甚至從隨身的包裡掏出一把水果刀，揮舞著喊道："誰敢傷害我女兒，我就要誰的命！"

 

我被幾個人扶著，站在人群後冷眼旁觀這一切。

 

張蘭血紅的雙眼突然鎖定了我，她揮舞著水果刀向我衝來，"沈軍！你這個毒夫！這一切都是因為你！隻要你S了，我女兒就安全了！"

 

尖叫聲此起彼伏，眼下的狀況沒人敢上前阻攔。

 

我被她撲倒在地，腹部突然一陣劇痛。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衝了過來，將張蘭拽開，大喊道："沈軍，快跑！"

 

我掙扎著爬起來，隻見已經完全失去理智的張蘭轉身朝那人瘋狂地揮刀，一邊刺一邊嘶吼："去S！去S！去S！"

 

那人的眼睛SS地盯著我，嘴裡不斷湧出鮮血。

 

10

 

我這才認出那竟是周薔。

 

我被人手忙腳亂地抬進急救室，意識逐漸模糊之際，隱約聽到醫生的聲音："那個瘋女人太可怕了，居然把自己的女兒S了。"

 

當天在場的媒體朋友後來告訴我，張蘭最終被趕到的警察制服，而周薔身中十幾刀，當場S亡。

 

現場的人和監控錄像都清清楚楚地記錄了整個過程。

 

張蘭被逮捕後，周莉成了無人照料的孤兒。

 

我腹部被刺中一刀，傷勢並不算特別嚴重。

 

還在住院期間，就有許多媒體想要採訪我，但都被我婉拒了。

 

這起事件在網上引發軒然大波，各種標題層出不窮。

 

大多數人都在同情我遇人不淑，攤上了這樣一個媳婦家。

 

周薔挺身而出保護我的畫面被單獨剪輯出來，在贊美她勇敢行為的同時，偶爾也會有人提到對萌萌的惋惜。

 

但這樣的聲音很快就被淹沒了，大多數評論都是："逝者已矣，況且她最後不是也挽回了過錯嗎？難道不該被原諒嗎？"

 

原諒？我心裡冷笑。

 

我對這一家人的恨意已經超越了一切。

 

萌萌臨終時的樣子歷歷在目，我沒有資格替她原諒任何人。

 

張蘭因故意S人罪被判無期徒刑。

 

她傷愈後，我去看望了她一次。

 

短短時間內，她的頭發幾乎全白了，臉上布滿了難以掩飾的恐懼和憔悴。

 

看到我時，她仿佛看到了救星，顫抖著問我："沈軍，他們都說我S了薔薔，這不可能吧？她可是我親生女兒啊，我怎麼可能會S她呢？"

 

我冷眼看著她現在的樣子，心裡沒有絲毫憐憫："周薔身中十幾刀，當時你渾身都是她的血，你忘了嗎？"

 

她呆滯地看著我："那他們說要判我無期徒刑，也是真的嗎？"

 

我點點頭："是真的。"

 

"怎麼會這樣...這不可能..."她喃喃自語，突然崩潰大哭："沈軍，我進去之後，莉莉就沒人照顧了。你把莉莉接到你家去吧，你是她姐夫，應該照顧她。"

 

"你現在也沒有孩子了，莉莉去你那裡正好。你一定要好好待她，別讓人欺負她，你聽到了嗎？"

 

我忍不住冷笑出聲："你可能還不知道，在周薔S之前，我們已經離婚了。我不是莉莉的姐夫，更不是你的女婿。你女兒的事，我管不了。"

 

"不可能！"她尖聲叫罵，"你少騙我！你是莉莉的姐夫，憑什麼不管她！"

 

"沈軍！都是因為你我才落到這個地步！你害了薔薔，害了莉莉，現在還想讓我S！你不得好報，天打雷劈！"

 

她的語氣從咒罵變成哀求："求求你，沈軍，莉莉還是個孩子，她什麼都不懂。你幫幫她，幫幫她吧。"

 

我搖搖頭，起身最後看了她一眼："你女兒會被送去精神病院，放心吧，那裡會有人照顧她的。"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離開，身後傳來她瘋狂的叫喊聲。

 

周莉被送進精神病院的那天，正是張蘭開始服刑的日子。

 

我獨自來到墓園，看望萌萌。

 

陽光明媚，我蹲下身，輕撫著墓碑上萌萌燦爛的笑臉，將額頭貼在冰冷的石頭上，輕聲說："萌萌，你可以安息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