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澤有些無奈:「真的。」
我拔開口紅,哄小孩兒一樣敷衍道:「行,真的真的,但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黎澤你千萬別——」
我聲音戛然而止,被一抬頭就看見從鏡子裡伸出來的那隻手給掐住了喉嚨似的。
在我崩潰尖叫之前,黎澤的整個上半身也鑽了出來,緊接著是那雙大長腿。
我張著嘴機械地跟著昂頭,在看見他身體半透明地被梳妝臺完全穿透的時候,嚇得好一個激靈,腿生理性地往前憑空一蹬,整個人向後仰倒而去。
我哪怕一絲聲音都沒能夠發出來,天旋地轉開始前我以為自己會用後腦勺光榮著地。
但沒想到,黎澤的上半身緊跟著就追著我移動,接著我腰上就傳來一股極穩的承託力。
我被他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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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姿態不甚唯美——我兩隻胳膊拼命夾縮著,一手舉著口紅一手捏住口紅蓋,整個人像個剛出生的小雞仔一樣瑟瑟發抖。
此時此刻,我不知道究竟該作何反應。
是該被黎澤半透明地從鏡子裡鑽出來驚嚇到,還是該被他這身打扮驚豔。
他穿著軍氣滿滿的迷彩服,頭發應該是近期才剪短的,很接近平頭造型,襯得他五官更加硬朗正派,那男性荷爾蒙簡直是撲面而來。
我被他漆黑深邃的眼睛盯了幾秒後,不爭氣地咽了口水。
黎澤臉上閃過一絲笑意,繼而目光偏移下垂,定在了我拿口紅的那隻手上。
我有點遭不住他的打量,正想說您要不先把我放下,胳膊勒得我怪疼的。
黎澤卻突然抬起另一隻手,往我手上摸。
我愣愣跟著他動作的軌跡,看見他修長的指尖想要抓住那管鮮豔的口紅,卻虛緲穿過,反而在我虎口的位置上輕碰了下。
我心跳驀地一停。
「這下,你總抵賴不了了吧?」
黎澤似笑非笑道。
4.
要S了。
黎澤什麼都碰不到,隻碰得到我。
什麼也都碰不了他,除了我。
我頂著還沒完全退熱的臉,一副苦大仇深相,抬眸一瞥雙臂抱胸倚靠在門框上的人,覺得自己怕是被訛上了。
「我下午有個會要開」,我沒辦法,倒騰出手機裡的聊天憑證擺在黎澤眼前,商量道:「你先放我去工作好不好?明天就周六了,我保證到時候一定好好給你想辦法。」
黎澤盯了我片刻,側了下身體。
我如蒙大赦,抓起包就往外衝。
一關上門卻發現黎澤已經下了好幾個臺階了。
「你幹嘛?」,我本能想金屋藏嬌把他塞回家裡,怕他這副遊魂狀態走出去嚇S別人。
「陪你工作」,黎澤單手插兜淡淡道:「順便時刻提醒下你,想辦法。」
我因為前半句話的感動還沒升起來,就被他下半句話扼S在搖籃中。
果然,不管變成什麼樣都還是那個臭男人!
我發現除了我,根本沒人能看見他。
我突然想惡作劇,衝黎澤恐嚇道:「诶,要這事兒是不可逆的,那普天之下,除了我可就再也沒人能證明你的存在了。」
我的本意是,想提醒下這人我對他有多麼重要,他應該從現在起就對我好一點!
但沒想到黎澤竟然唔了聲說:「要真是這樣,探險這件事就變得毫無阻礙了。」
「……」
我氣得把他關在了車門外。
-
我畢業以來就沒給人打過工,而是和閨蜜楊筱一起加上爸媽的資助,乘著風口開了家小型網絡公司。
內部人員不多,隻有四十來個,大多數都是技術人員,我和楊筱主要負責拉資源拿項目開發權這種事情。
下午的會就是跟一所高校談合作,對方聯合數十所一流大學要搞一個智力競賽,有軟件方面的需求。
這個單子要是成了,無論是對公司收益還是聲名,都有超大加持,所以我非常重視,在辦公室足足補了小四十分鍾的妝。
我沒管黎澤,他自己在公司外面逛蕩,某一刻他回到我的辦公室,飄過來看了我半晌,皺眉問道:「你臉蹭牆上了?」
我捏緊了手裡的粉撲,恨不得把他從樓頂上往下扔。
恰逢楊筱抱著電腦推門進來,一屁股坐在我對面,也一下盯住我。
我開始懷疑自己。
楊筱歪頭道:「怎麼了,精神狀態看著不太行啊。昨晚沒睡好?」
我松了口氣,狠狠瞪了一眼黎澤的背影,繼續往眼周拍粉,咬牙切齒道:「我是沒起好。」
一大早上,就開始陸續撞邪。
鬼還陰魂不散地杵那兒呢!
楊筱沒聽懂,自顧自笑道:「哦,我還以為是你那個愛探險好作S的前男友突然間詐屍了呢。」
啪嗒。
我手一緊,粉盒心虛地吸蓋住了。
我眼珠咕嚕一轉,看見門口的黎澤轉了過來,正眯著眼睛看我,帶著些審視。
我要完了,我想。
但我發誓,我沒跟楊筱吐槽過任何黎澤的壞話,楊筱對黎澤的所有評價,都是在我如實相告後,她自己總結的。
——與我無關!她連我都罵呢!說我沒骨氣上趕著,戀愛腦!
我瘋狂在手機的便籤上打字,給踱步過來的黎澤看。
行雲流水解釋完一套,我才驚覺事情不太對。
我緊張個啥啊?!他都是前男友了,我在他面前還要甚清白?!!
顯得我很在乎一樣。
頓悟過來的我,又重重在便籤最後加了一行字。
——我覺得她罵得很對!我已經改了!
「呵。」
我聽見黎澤喉嚨裡溢出一聲輕笑。
我覺得他在嘲諷我。
「時間差不多了,走吧」,楊筱起身喚我。
我臨走前「惡狠狠」地瞪了眼黎澤,偏頭極小聲地放了句狠話:「我客戶救了你一命,一會兒再找你算賬!」
在我故作囂張的背影中,黎澤挑了下眉,目光緊隨其後,直到我完全離開。
5.
情場失意,職場得意這個神律,已經眷顧我好幾個月了。
會議相當順利,基本確定了合作,隻是有些合同上的細節要再溝通一下。
對方來的人都是些重量級人物,結束後正好也到了飯點兒,楊筱就順勢組織起飯局。
這是作為乙方的禮貌,也算個不成文的規矩。
一行人浩浩蕩蕩轉戰隔壁大酒店,我去酒店的藏室裡選酒的時候,才分神看見黎澤不算好的臉色。
「怎麼了?」
我聲明,我絕對不是在關心他的心情。
我是關心自己的心情,畢竟身邊老跟著一副臭臉,看著不得勁兒。
「這頓飯還要吃多久?」,黎澤問。
我好笑道:「這頓飯才剛剛開始呢,哥哥。」
黎澤眸子攸地暗了下。
我專注選酒,沒看見。
相中一瓶後,我準備讓人來登記,面前卻突然橫過來一隻胳膊。
「這瓶口感不好,選旁邊那個吧。」
黎澤家賊有錢,這也是楊筱給他「玩兒錢沒意思了所以要玩兒命」的評價來源。
這一面牆的東西估計他都一清二楚,我平時不愛研究這玩意兒,思量了一下,決定採納他的建議。
這次的合作方都是大學裡的教授們,比較斯文些,也挺有不攪弄女孩子喝酒的紳士風度。
但人既然在酒桌上,我和楊筱該喝的酒還是得主動喝,一圈敬下來,頭難免有點暈乎。
可比起之前的某些場合,已經好太多了。
我和楊筱付完賬送他們上完車,還有餘力在大街上相擁傻笑,一路高歌。
黎澤大步過來,企圖阻止我們兩個不計形象地在外撒酒瘋。
「蘇妙,別鬧了,該回家了。」
我抱著楊筱不撒手,根本沒理會他。
黎澤又耐心地叫了我好幾次,在我依舊沒給任何回應後,終於抬手一把抓住了我,有些著急生氣了:「你怎麼回事,怎麼不理我?」
「哈!!」
我跟個炮仗一樣蹭地就被點著了心裡埋藏著那捧火。
我狠狠甩開他的觸碰,歪歪扭扭地在別人看來指著空氣罵道:「是啊!你他媽怎麼回事兒!怎麼總是不理我!?啊?發消息不回打電話不接!你他媽的是S了嗎?!!!」
黎澤怔住。
我還在罵:「你要是S了就麻煩託夢給我吱一聲兒!別他媽成天還吊著我!給我希望給我錯覺,結果到最後你他媽的連親都不給我親一口,我太虧了!嗚嗚嗚我真他媽太虧了,這三年可白忙活了……」
黎澤被後半段弄得哭笑不得。
這時候楊筱也被我吼醒了幾分,她看不見黎澤但她知道我在罵誰,隻當我酒後吐真言。
她心疼地捏了捏我的臉,診斷道:「你果然還喜歡他,假的,之前都是在硬撐!」
我揮舞著胳膊極力否認:「呸!我早就不喜歡他了!我才不要做戀愛腦,我要搞事業!賺大錢!有錢了找什麼樣的小哥哥沒有……」
「嘿嘿嘿」,楊筱認同地跟我一起壞笑起來。
我正樂著呢,就感覺連胳膊帶腰一起被個力量很大的東西給薅了一把。
我整個身體跟閃現似的一下就鑽進人行道旁邊的綠化叢裡了。
我剛準備大叫,就看見黎澤的臉從暗處湊了過來。
好神奇,他的眼睛明明白日裡那麼黑那麼濃,現在在路燈和月色下竟然是亮閃閃的。
比放在展櫃裡專門打著光的寶石都好看。
我下意識想伸手去摸,可一下就被他捉住按下。
我有些不滿意地哼了聲,眼前的臉卻驟然放大,逼近。
空氣突變灼熱混亂,後腦勺處一緊,我就感覺唇上被個軟而薄的東西用力按壓了一下,繼而又有個滾燙而湿潤的物件兒從上面橫掃而過。
我被弄得微張開嘴,但始作俑者又一下全部離開了。
整套動作速度太快太過流暢,以至於哪怕我完全睜著眼,也是在他完成後我才反應過來是被做了什麼。
「欠你的,還了」,黎澤看著我抿了下唇說:「以後可以換個別的罵。」
6.
我直直地從床上坐起來,有意識的第一秒,腦子裡就開始回放昨晚黎澤親我的那一瞬間。
和我捂著臉尖叫著從綠化叢裡跑出去,給楊筱嚇得差點報警的那瞬間。
說實話有點丟人。
我這個人,酒量練了這麼多年都還是不怎麼行,偏偏就算醉到快S,第二天都不會斷片。
更何況我昨兒本來就沒太醉,成年人麼,隻是想找理由不當人而已。
但我沒想到在不當人這方面,我終究還是比不過黎澤。
我攏了攏身上有些被壓出褶皺的衣服,清了下嗓子,目光不太自然地衝門口站著的人興師問罪:「你你你……什麼意思?!」
一秒,兩秒……
我有些緊張地等著回應,並隱秘期許得到最至高無上的那個答案。
「說了還你」,黎澤轉過身往客廳走,催了句:「快起來吧,幹活了。」
我臉都木了,把所有粉紅泡泡挨個兒掐破:「哦。」
對於他這種反應,我竟然不太傷心,可能是習慣了。
但當我看見浴室裡被放好的溫度適宜的泡澡水,豆漿機裡鮮榨出來的一杯香醇豆漿,以及慢慢悠悠已經打掃完大半個屋子的掃地機器人時……
我繃不住了。
「你想幹嘛?」,粉紅泡泡已S,我警惕道:「在跟我示威嗎?我可告訴你,就算你背靠智能大軍,我也可以拔電源進行絕S的!」
黎澤罕見地愣了下,而後搖頭笑笑,語氣無奈:「蘇妙,你的腦袋瓜裡,天天怎麼這麼精彩?」
我不覺得這是啥好話,但也算能打消我的顧慮。
於是我美美地喝了口他做出來的豆漿,然後……
「不對啊」,我突然盯著杯子驚覺:「你是怎麼拿到黃豆的???」
我瞪眼打量著他,試探道:「你……好了?」
「沒有」,他說。
這讓我莫名先松了口氣。
黎澤抬起手,隨意抽出桌上的一張紙巾,說道:「自從親了你,你碰過的東西,我也能碰到了。」
「……」
這他媽的是什麼鬧鬼的設定?!
我默默抱緊自己,弱弱警告:「你可別想亂來。」
黎澤偏頭勾了勾唇,聲音有點飄:「不會。」
我覺得他這個保證可信度不高。
吃完飯收拾好後,我乖巧坐在沙發上,對著黎澤不知道從我家哪旮旯翻出來的一小塊黑板,凝神深思。
「我最近真的沒幹什麼特別的事情」,我說。
黎澤想了想,換了個方式道:「你看,我是昨天早上突然遇上這件事的,如果跟你做了什麼有關,那應該也就是最近幾天,你要不,先從前天開始回想?前天,你從起床到再上床睡覺,這中間都發生了什麼,每一秒都不要落下。」
我嘆氣:「你當我是電腦呢?記憶是以視頻方式儲存的?」
我吐槽著,但還是老實幫起忙來。
對,我沒出息,被黎澤親一下,戀愛腦可能又重生了。
我完全沒辦法拒絕他的要求嘛,哪怕我心裡好像自私地覺得,現在這個狀態挺好。
誰都看不見他,找不到他。
隻有我,他的世界裡,隻有我了。
诶不對,他也可能會溜出去繼續探險,估計在這條路上會更加肆無忌憚。
想到這兒,我剛長出來的戀愛腦立馬萎縮掉。
去他的臭男人,還是趕緊把他治好打包送走為上上之選!
我一五一十毫不遺漏的,把我一天上了幾次廁所,什麼時候去的都講了,覺得確實沒什麼特別的點。
黎澤拿手摩挲著下巴,半晌後對我提出了質疑:「你確定你晚上喝酒那段,沒斷過片?」
呵,居然敢質疑我這個與生俱來不同於人的天賦技能?!
我當即一拍桌子:「我確定!我從不斷片!」
黎澤眼睛裡還是有點懷疑。
我那股子爭強好勝的勁兒一下就湧上來了,張嘴就列出佐證道:「就比如昨天!你把我抱到綠化叢裡按著我後腦勺親了我,還在我唇縫上舔了一下這些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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