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於是看著更開心了。
笑起來的時候更是甜的要命。
我被晃了神,反應過來時已經被牽住了手。
「鈴蘭姐姐教會了我很多,包括怎麼追人!」
「追人?你要追誰?」
他帶著我跑起來,往我們棲居的木屋方向。
耳畔風聲獵獵,少年意氣風發的笑聲如同玉珠落盤,清脆悅耳。
「保密!」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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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大的崽開始變得早出晚歸。
我猜這是到了有自己的秘密的階段了,做家長的要給他自由,沒多過問。
他突然說他打算去闖一下魔界的結界,也許再回來就是半個月後,不過一定會在我渡雷劫之前趕回來,讓我一定要等他。
我嫌這小獸碎嘴子,讓他趕緊走。
耳邊突然沒了閱離的絮叨。
清淨倒是不假,可是也沒有聲音不厭其煩地叫我名字,打斷我修行,就為了把我拉下山看燈會。
也沒有這小獸背書時錯漏百出的句子。
隨著他實力漸長,雖然在魔獸的壽命裡算是年紀尚輕的,但也已經是一個威風凜凜的大魔了。經常仗著血脈壓制,去欺負一些山間野獸,得意洋洋地讓我去摸那隻俯首稱臣的虎。
我看著老虎明顯是看向我的驚懼惶恐眼神。
「……」
嘆了口氣,還是沒有告訴他真相。
所以在這一切突然間消失的時候。
饒是我,也感到了幾分茫然和不適。
分明是之前過慣了的日子,現在卻處處充滿了陌生。
直到一切太平被一場暴雨打破。
20
那是百年未曾見過的一場恐怖暴雨。
遠處雲間怒濤翻湧,風雨如晦。
隨著風聲肆虐,雨勢愈長,頃刻間暴雨如注,在漫天的雨幕裡,樹葉瘋狂掙扎飄搖,隨著咔嚓的巨響,兩人合抱的樹木被攔腰折斷。
天愈發黑沉,壓抑得人喘不上氣來。
此地依山傍水,情況愈發嚴峻,在最後的堤壩被衝垮時,洪水應勢而來,瞬間衝進了山底聚集的村莊裡。
村民的尖叫悲哭聲與雷電一同貫穿了天空。
……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
他們明明才剛剛開始擁有幸福生活的雛形,一代又一代努力的繁衍之下才有這點零星的繁榮。
戰爭帶來的陰影剛剛從他們的記憶裡淡去,明明一切都在走向最好的發展。
可為什麼苦難根深蒂固?
還是,這個用盡一切辦法才生存下來的小村莊,從一開始注定命途多舛?
21
我已經,很久、很久、很久,沒有取出過我的劍了。
伴隨著尖銳的金屬摩擦聲,我將它從鞘裡取出,恍惚間還是紫霄峰上兒童歌頌劍訣的時光。
原來時光飛逝,轉眼間已過了數百年。
在幾乎能把黑夜照亮的劍光裡,劍與我而歸一,幾乎損耗了大半修為,才阻了暴虐泛濫的洪水,用結界護住了這個支離破碎的村莊。
雷聲愈發暴躁。
天空像是裂開了一道口子,隱約可見天神莊嚴身影。
那道松木撞鍾的悠遠聲音,帶著怒意詰問:「逍遙,誰允許你擅改因果?」
什麼是因,什麼又是果?
「我收了阿嬤的一條獸牙項鏈,很喜歡,所以看見就順手救了,有問題嗎?」
這才是因果。
天地因果與我何幹?我隻順從我的道理。
為此改變天地規則也無所謂。
「逍遙!!」
帶著千鈞內力的怒音險些震碎我的耳膜,萬米高空上的狂風吹掉了我的發繩,頭發翻湧如浪。
紫色的雷電在雲層裡若隱若現。
「你們早就想除掉我了對吧?」
從排斥我開始、從廢棄我開始、從每一次雷劫都愈發兇狠開始。
「凡人修仙成功,踏入天界。怎麼,給了你們很大的壓力不成?」
「爾輩豈敢——!!」天神怒目而視。
其後,萬千仙兵列陣。
我冷笑,手裡劍花挽得行雲流水,在醞釀已久的雷劫劈下來的那一刻抵擋而上,氣勢如虹。
「成不成仙的,我從來不稀罕。」
22
這可能是繼仙魔大戰之後,再次令九州動蕩的一場對決。
人界唯一的真神在對抗天災損失大半修為之後,與天界反目,以一己之力對抗十萬天兵和唯一的天神。
據記載,那天江河逆流、雷電紊亂,銀白劍光可令天地失色。
那道雪白俊逸的身影被包裹進厚重灰暗的雲層裡,隻偶爾能窺見兵器相交時的刀光劍影。
忽然間有金光升起,又黯淡下去。
……
此戰歷時三天三夜。
最終天界收兵,雲開霧散。
有人說村莊安然無恙,那自然是上仙贏了;也有人反對道人怎麼可能勝天,上仙必然是隕落了。
但這些都與我無關了。
23
血咽在喉嚨中,我禁不住劇烈嗆咳起來。
天神見勝負已定,我必S無疑,便也不再留戀,轉而退兵,留我獨自等S。
閱離就是這個時候趕來的。
真沒用啊……瀕S前設的結界,連隻小獸都擋不住。
他顫抖著手抱起我,還沒開口嘴唇就在發抖,眼裡滿是茫然和怔忡。
「怎麼會這樣……」
聽起來像是要哭了。
尾音破碎得不成樣子。
「雷劫怎麼提前了?」
「……這次怎麼傷得這麼重?」
他抱得好緊,像要把我揉進身體裡。
鮮血帶著體溫飛速流逝,我本來冷得近乎要失去知覺,被這如沼澤般的溫暖包裹住時,我才遲鈍地反應過來——
原來我是喜歡小獸滾燙的溫度的。
「我就一下沒有看住你...我就一下沒有看住你……」
「逍遙!」
他恨聲喊我名字,氣勢倒是挺足,如果不要流淚就好了。
「你看著我,不準睡!」
「嗯?」我笑了笑,「我沒有,我就是有點累……」
忽然想到了什麼,我仰起頭來,對他毫無防備地、露出了我最脆弱的脖頸。
「你現在可以咬了,我不反抗。」
「……什麼?」
我衝他彎了彎眼眸:「你跟著我不就是為了我的內丹嗎?我現在給你了。」
「啊,我怎麼忘了。內丹在那一戰裡自爆了,不好意思啊,不過碎片應該也能有用?」我帶著歉意,「你還要不要?」
啊,怎麼哭的更厲害了。
肩膀繃得好緊,像是再壓一根羽毛就要垮掉了。
他的臉貼在我冰涼的臉頰上,滾燙而潮湿的淚水快要把我浸湿。
我想我是淋了一場溫柔的雨。
「我求你了,逍遙,為什麼,為什麼啊!?」
他哽咽起來,話都說不全:「我,去魔界咬S了那隻年紀最大的老不S,我現在可厲害了,真的……我喜歡你,逍遙,我當時說我要追求人你記不記得……」
「你怎麼不等等我呢?」
「我還、摘了魔界的血蓮芝,因為它可漂亮,我想你肯定喜歡!有了魔獸之主的魔核和血蓮芝,我就有底氣向你求婚了...這是鈴蘭姐姐教我的,我努力學了……」
「……可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他看起來快要崩潰了,像是走投無路的野獸,哭腔裡是幾乎實體化的悲愴和絕望。
「你要習慣呀...別離什麼的……」
我想抬手抹去他的眼淚,可真的沒有力氣了。
他連忙將側臉塞入我的掌心,聞言拼命搖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淚湧得更兇。
「我既名為逍遙...一生就該是自由自在、來去如風的。」
閱離紅著眼,睫毛被眼淚沾湿成了一簇簇,一眨眼就要掉一顆剔透的淚珠。
「既然如此。」他咬著牙,好容易忍住眼淚,「等我找齊你的魂魄,送你入輪回,下輩子一定要把你鎖在我身邊,腳腕拴上鐵鏈,隻能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活動,哪裡也去不了!」
傷成這樣,怎麼可能說找齊就找齊?
我看出了他狠話之下的虛張聲勢。
簡直渾身的毛都要炸起來了,像極了某種不安的小動物。
罷了, 同他留個念想也好。
我的手無力垂下。
氣若遊絲笑著說好啊,你一定要記得。
24
我是被安靜的儀器運作聲喚醒的。
再睜眼, 發現房間裡一片雪白, 床邊是幾簇灼然盛開的花。
我坐起身子,反應過來時已經流了好一會的眼淚。
外面聊天的聲音在靠近病房的時候突然變小,我怔怔然望去, 在門開的瞬間脫口而出:
「閱離——」
「喊誰呢?」舒韻翻了個白眼,「還惦記你那變態病嬌陰鬱偏執狂神經病男朋友呢?」
「他不是……」我想說什麼, 但實在是不知道從哪裡開口。
隻得轉移話題:「我怎麼在這裡?」
「哦,」舒韻道, 「姜閱離把你送過來的, 你當時生命體徵蠻虛弱的, 我以為是他對你做了什麼, 差點揍他。」
「他說打點葡萄糖等你醒來就好。」
「……還說什麼, 如果你醒來之後,依舊不想再見他, 他就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
舒韻切了一聲,不以為意的樣子:「然後就失魂落魄地走掉了咯。」
他是說真的。
心髒鈍痛的感覺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我疼到呼吸困難。
這才想起來我之前說過什麼。
我說他真惡心。
我說你繼續這樣,我們不會有好結局。
我流暢地拔掉針頭翻身下床, 穿著病號服往外跑的時候連舒韻都沒能攔住。
「你幹嘛去!」
「找姜閱離!」
「找他幹嘛,萬一他真跑了呢!!」
我的聲音從遠方傳來:「那我就打斷他的腿——!」
25
臥室門被打開。
厚重的窗簾遮蔽了天日,房裡漆黑一片。
燈光被打開的瞬間, 床邊隱約有鎖鏈拖曳的聲音。
我循聲望去,眼眶瞬間就紅了。
姜閱離縮在牆角, 不足半米的腳銬限制了他的行動範圍。
知道有人進來也毫無反應。
我慢慢地靠近他,強行扳起他的下巴,讓他看著我。
他的肩膀在細細地發著抖, 像受傷的野獸,喉嚨裡是隱忍至極的嗚咽:
「逍遙嗎?」
「是啊。」我鼻子一酸, 分明是笑的,可是眼淚根本不受控制。
「不是給我準備的嗎?」我蹲下打量著鎖鏈。
「怎麼把自己鎖起來了?」
他啞著聲音道:「我忍不住……」
「什麼?」
「我忍不住不去找你……」
他的眼裡是千百年別離下沉澱的偏執和瘋狂, 太沉重了, 卻沒有任何傷害我的意思。
明明有見血封喉的獠牙, 思來想去, 卻將其扎向了自己。
「好乖。」
我揉著他的頭, 他把臉頰送進我的掌心。
萬般熟悉的場景。
「牛奶是怎麼回事?」我問。
「……我收集完你的魂魄,再將你送入輪回。巫人同我說過,你的轉生一靠近我就能回憶起前塵, 唯有靈淚可以抑制...我不希望你想起來。」
那不是什麼好的記憶。不如就忘了吧。
我看懂了他未盡的話語。
又想罵他蠢,又心疼得骨頭縫裡都泛著酸。
「你來找我...是不生氣了嗎?」
「嗯。」我低低道。
他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 可又緊張起來:「可是我, 還是改不了……」
「看不見你我真的很害怕,我怕又突然失去了你,卻什麼都做不了...再來一次,我真的會瘋的。」
他環住我的腰。
我知道為什麼他每次都抱我這麼用力了。
對他來說, 每次擁抱,都是跨越千百年的失而復得。
「沒關系。」
我親吻他的唇角:「我也愛你。」
都忘了名字吧。
再次相遇之後,就不要再分離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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