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個在我面前演人美心善的好鄰居，時不時還會給我送一點自己做的點心。

而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他們抵S纏綿，車庫、花園、隔壁正對著我臥室的陽臺，甚至我家裡的廚房、浴室都有他們滿身是汗地交織在一起的身影。

 

偶爾我邀請沈燦一起來吃飯，她會故意穿著低胸的長裙，展現皮膚上被疼愛過的痕跡。

 

我盯著那些紅痕看得目瞪口呆，沒有想到真的有人能激烈到這種程度。

 

「都怪我老公，這麼大人了還跟毛頭小子一樣，差點讓我下不來……」

 

沈燦輕飄飄地瞥了林琛一眼，還故作不好意思地紅著臉，拿圍巾假模假樣地遮擋了一下。

 

可她這種半遮不遮的樣子，卻比完全露出來的時候更加誘惑。

 

我聽得嘖嘖稱奇，全然沒想到，在飯桌下，沈燦的腳已經落在了林琛的某處。

 

她笑眯眯地託腮看著林琛，而林琛的欲色也越來越濃，呼吸越來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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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還沒吃完，林琛便借口有事，急匆匆地離開。

 

沈燦卻沒動，還笑著幫我收拾碗筷。

 

直到她的手機不斷地響起電話，急促的鈴聲一陣接著一陣響起。

 

我擦了擦手笑道：「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沈燦眉目流轉，笑得意味深長：「好啊。」

 

她對著我家鏡子補了個橘紅色的口紅，然後才拎著包包踩著高跟鞋出門。

 

我在廚房洗碗筷，全然不知道，就在一牆之隔的門外。

 

他們兩人在我家門口就情不自禁地抱住，迫不及待地親在了一起。

 

當我洗完碗筷，收拾好廚房的時候。

 

他們正急不可耐地脫光衣服，推開隔壁別墅的臥室大門。

 

他們極盡可能地享受這種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情的快感，並沉淪其中不可自拔。

 

而我直到林知瑜五歲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燦燦姐姐的名字在林知瑜的口中出現得越來越頻繁。

 

不論他遇到什麼好吃的、好玩的，甚至是他覺得有趣的事情，林知瑜都會興奮地用手表電話打給沈燦，跟她嘰嘰喳喳地分享自己今天的所見所聞。

 

我雖然覺得兒子的目光被別的人吸引走會有一種挫敗感，但也沒想太多。

 

直到某天中午，我忽地從夢中驚醒，鬼使神差地想去看一眼林知瑜。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林知瑜在屋內脆生生地喊著：「媽媽！」

 

我以為自己被發現了，撓了撓頭正準備推門進去，卻聽到林知瑜又喊了一句。

 

「燦燦媽媽！爸爸今晚回你那兒睡覺嗎？」

 

我往前走的腳步驟然一頓，腦子嗡地一下。

 

我以為我自己聽錯了，可下一秒，我就聽到林知瑜的下一句話說：

 

「好羨慕爸爸，我也想跟燦燦媽媽一起睡覺。

 

「我不想要這個媽媽，我也要跟燦燦媽媽一起睡！」

 

不知道沈燦在那邊跟林知瑜講了什麼，我聽到他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而我則神情恍惚地停在門邊，在那一刻腦子裡冒出了一些荒誕的念頭。

 

我不敢相信我的好老公，我的好閨密會背著我搞在一起。

 

直到我請了私家偵探，我看著偵探調查出來的那些資料，像是被人當頭一棒，頭疼欲裂，支撐不住一頭摔倒在地，暈了過去。

 

我那個時候的痛苦和絕望，林琛的兩隻手就算全斷了，也趕不上我的萬分之一。

 

我沉默地站在門邊，聽到林琛強忍著疼痛對我媽道：「媽，不怪師寧，是我自己不小心。」

 

「你就護著她吧！」我媽氣呼呼的，又瞪了我一眼，要去找醫療箱止血。

 

也就在此時，門鈴被人急切地按響，一聲接著一聲，像是催命符一樣。

 

林琛和林知瑜的臉色瞬間大變。

 

我媽也皺了皺眉：「這麼晚了，誰啊？」

 

我靠在門邊，似笑非笑地說：「當然是你好女婿的正牌老婆了。」

 

「什麼意思？」我媽不明所以地皺著眉問。

 

我勾起唇角，笑著對我媽說：「就是那個在我懷孕的時候和林琛搞在一起，逼我淨身出戶的女人啊。

 

「媽，你還沒聽懂嗎，就是林琛的小三啊！

 

「她來找她的老公和小孩了。」

 

6

 

沈燦進來話都還沒有說上一句，眼淚就先順著臉頰往下落。

 

「阿琛。」沈燦小步地挪到林琛的身側。

 

林琛沉著臉往躲開她的手，沈燦抿了抿唇，又扭頭去看林知瑜。

 

「知瑜，你上次說想要的高達，我已經託人從國外帶回來了，你等會兒要不要跟我回去看看啊？」

 

沈燦好聲好氣地對林知瑜說，林知瑜卻厭惡地往後退了兩步。

 

「你別裝好人，快滾出去！我媽媽家不歡迎你這種人！」

 

沈燦滿臉受傷，咬著下唇，看上去無辜又可憐。

 

我媽本來對她沒有什麼好臉色，可看著沈燦的可憐模樣，還是沒忍住動了惻隱之心。

 

「好了，別對客人這麼兇。」我媽拍了拍林知瑜的腦袋，讓他收斂一點。

 

而後我媽嘆了口氣，對沈燦道，「姑娘，你這大半夜地趕過來，坐下來喝口茶吧。」

 

沈燦朝我媽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剛在沙發上落座，下一秒，我站在二樓的陽臺，將林知瑜端過來的那一盆洗腳水往客廳一潑。

 

一大盆的水夾雜著艾草的葉子，十分公平地潑到了客廳裡所有人的身上。

 

樓下的四個人都傻了眼，個個如同落湯雞一樣面面相覷，最後還是我媽率先發出尖銳爆鳴！

 

「宋師寧！你給老娘滾下來！」我媽氣得幾乎要跳腳。

 

「誰教你做這種沒有教養的事情的，快下來給客人道歉！」

 

「媽，師寧肯定不是故意的，你消消氣。」

 

林琛趕緊圍了上去，話裡話外都在為我狡辯。

 

「外婆，媽媽肯定是手滑了，您別生媽媽的氣，要生就生我的。」

 

林知瑜也湊上前去，十分認真地對我媽說著。

 

他對我媽說完，還仰頭，露出自己乖巧的模樣看向我道：「媽媽，這盆灑了，我再給你端一盆洗腳水吧。」

 

我站在二樓，看著下面的這場鬧劇，扯了扯嘴角。

 

忽地感覺到一股帶著濃濃敵意的視線後，我才慢慢地看向沈燦。

 

面對那兩父子時，沈燦是柔弱善良又美好的小白花。

 

可一對上我，她卻全然沒了那些優良品質，滿眼都寫著濃濃的妒忌和恨意。

 

我突然覺得很好笑，這樣想著，我也這樣笑出了聲來。

 

本來我媽被安撫得差不多了，這乍一下聽到我的笑聲，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飛快地往樓梯這邊來，準備衝上來擰我的耳朵。

 

她來得很快，而我站在原地沒有動。

 

就在我媽的手要擰上來的那一剎那，我忽然問：「媽，到底是你女兒我重要，還是他們這些外人重要？」

 

我媽愣了愣，沒有反應過來我再說什麼。

 

而我紅著眼，SS地盯著她問：「如果是我重要，那你為什麼要幫著那群傷害過我的人說話，做他們手裡那把瘋狂捅進我心口的刀？

 

「你知不知道你所謂的好女婿孕期出軌，背著我跟這個女的搞了七年？

 

「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外孫，曾經為了能叫那個女人媽媽，差點害S我？」

 

當初我不僅僅是心S了，就連自己的這條命都差點丟在那段婚姻裡。

 

如果不是我強撐著最後一口氣撥通 120，恐怕現在都不可能站在這裡。

 

我強壓多年的委屈，終於在此時爆發出來，字字泣血。

 

我媽的手停在半空中，顫啊顫，連帶著聲音都在顫：「怎麼回事？

 

「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啊，你從來沒有跟我說過啊。」

 

我閉了閉眼睛，眼淚卻還是忍不住地往下流。

 

我該怎麼說呢，說我的老公愛上了別人，為了那個女人設計要我淨身出戶？

 

而我生的孩子，處心積慮地想要害S我？

 

我做不到告訴我愛的人，我的生活一團糟，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我深吸了一口氣，隻覺得今晚的這一場鬧劇讓我身心俱疲。

 

我不想再繼續待在這裡，拿了自己的包轉身就走。

 

我媽愣愣地站在二樓，而我路過沈燦，還聽到她用惡心的腔調在我耳邊道：「你別得意，他們兩個最後還是會回到我身邊的！」

 

我不以為意，甚至還停下腳步回了她一句：「那就祝你得償所願。」

 

這兩個東西，我不稀罕。

 

我快走到門口時，腳卻突然一重。

 

我低頭一看，看見林知瑜跪在地上，SS地抱住我的腿，哭著喊道：「媽媽，我不要你走！」

 

恍惚間，我又回憶起很久以前的林知瑜。

 

那個我精心養大的大胖兒子。

 

7

 

我不是一個習慣忍讓的人。

 

在得知林琛出軌後，我就拿著手裡確切的證據，直接S到林琛的公司，當著他公司所有人的面，把這一打的證據狠狠地摔在了林琛的臉上。

 

那個時候的我年輕氣盛，除了憤怒外隻剩下崩潰。

 

我需要一些爭吵來發泄自己心裡的痛苦，所以我選擇了最愚蠢的做法。

 

結果就是，我跟林琛大吵一架，把他辦公室裡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個遍後，林琛黑著臉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你這個瘋子！

 

「對，我就是出軌了，但是你自己看看，你全身上下哪裡比得上沈燦？

 

「渾身上下全是贅肉，肚子上屁股上全是紋路！整張臉都是垮的，你這個瘋瘋癲癲的樣子走在大街上，誰會多看你一眼？我為什麼會找別人，你怎麼不找找你自己的原因？」

 

我永遠不能忘記，林琛氣得臉紅脖子粗，罵我時那滿眼的厭惡和不耐之色。

 

我們兩個互相撕破臉皮後，林琛幹脆破罐子破摔了，他直接把沈燦轉成了明面。

 

他幹脆不再回家，每天下班就開車到隔壁別墅，徹底住在了沈燦的家裡。

 

那個時候的我接近崩潰，吵過鬧過，甚至想到用自S來威脅林琛跟沈燦分開。

 

可偏偏我越是阻攔，他們就好像越是幸福。

 

隔壁別墅燈火通明，總是傳來一聲大過一聲的歡聲笑語。

 

我則痛苦到每天晚上都睡不著，隻能靠吃褪黑素來穩定睡眠。

 

我不是沒想過跟林琛離婚，可每當我提起離婚這件事時，林琛都會冷笑一聲對我道：「可以，求之不得，不過你可要清楚一點，離婚可以，兒子必須跟我！」

 

林知瑜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我要離婚肯定要帶著他走。

 

我瘋狂地和林琛撕扯，那段時間鬧得很不愉快。

 

就連律師都跟我說，我帶走孩子的幾率十分渺茫。

 

那個時候的林知瑜才五歲，我真的舍不得他。

 

後來，我又費盡心思地和林琛拉扯了兩年。

 

結果卻眼睜睜地看著林知瑜也站在了林琛和沈燦的身邊，用胖嘟嘟的小手指著我說醜，說我是瘋子。

 

那個時候的我實在是蠢，隻以為林知瑜是被林琛和沈燦教壞了。

 

我恨那對渣男賤女，卻沒辦法恨我自己生的小孩。

 

隻能一遍遍地跟他解釋，和他講清事情原委，讓他少往沈燦那邊湊。

 

彼時我在說的時候，林知瑜靜靜地看著我，也不答話。

 

我以為他明白了，卻沒想到，他拿著安眠藥偷偷替換了我的褪黑素藥片。

 

他明明知道的，我睡不著覺時，總是會吃一大堆褪黑素，試圖入眠。

 

那天他把裝著藥片的瓶子遞給我，我還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知瑜學會關心媽媽了，真棒。」

 

林知瑜眼睜睜地看著我就著蜂蜜水吞下一片片的藥丸，忽然歪了歪頭，朝我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問：

 

「媽媽，如果你S了，燦燦阿姨會成為我的新媽媽嗎？」

 

「什麼？」我有些昏昏欲睡，努力想讓自己的腦子保持清醒。

 

眼皮子卻越來越重，往常我吃褪黑素沒有那麼快起效果的。

 

我暈暈乎乎地攥著林知瑜送過來的藥瓶，費力地倒出一塊藥片，腦子嗡地一下問他：「這不是媽媽的藥，這是什麼？」

 

「安眠藥啊。」林知瑜的話語裡透著殘忍的天真，「燦燦阿姨說，隻要媽媽吃完這瓶藥，就能一直睡著了，不會醒來了。

 

「我想要燦燦阿姨當我的媽媽，所以媽媽，你可以一直睡下去嗎？」

 

林知瑜滿臉期盼地看著我，小手還試圖掰開我的嘴巴，把藥瓶裡的藥繼續給我喂下去。

 

後來，還是他的電話手表響了起來，林知瑜滿心歡喜地喊著爸爸媽媽，然後才松開了抓我嘴的手，歡歡喜喜地往外跑出去。

 

徒留吃了藥的我倒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背影跑開。

 

或許是老天看我可憐，讓我殘留了一絲意識，打出 120，救回了自己的一條命。

 

也就是在那天晚上之後，我終於松口同意了林琛的所有苛刻的離婚要求。

 

我仍記得當時林琛臉上的疑惑。

 

他攥著那張我籤了字的離婚協議書久久沒有回神來。

 

七歲的林知瑜卻嗷嗷叫著太好了，興奮地在我的病床前跑來跑去。

 

他跑得太快，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腳，啪嗒一下摔到地上，臉朝下瞬間冒了血出來。

 

林知瑜趴在地上捂著臉痛哭起來，伸手朝我喊著：「媽媽，好痛，要抱抱！」

 

我面無表情地坐在病床上，冷冷地看著在地上打滾的林知瑜，像是在看一隻吵鬧的臭蟲。

 

現在，十歲的林知瑜跪在我旁邊，SS地抱著我的腿。

 

我看他的時候，依舊是三年前的感覺。